12. 来打来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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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似乎很担心他”天空寺尊认真思考自己的措辞，小心翼翼说，“在堕入外道之前，十臓先生是个怎样的人？”

对面的白发男人展开赤红的双翼，他大概不想在过去的话题上多说点什么，或者只是因为刚才尊所说的话，所以害羞了也说不定。总之这个白发男人没有说话，尊以为他生气了，但最后白发男人也只是沉思很久，最后对着尊摇摇头。

尊想到了自己在复活的时候所见到的那个人。现在想来，那个最后忍不住回头的人，长得和腑破十臓未免太相似了，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他所见到的那个人，说不定就是十臓先生。

曾经是人类的存在，因为割舍不下执念，最后选择背弃生活在人类中的自己，选择徘徊在三途川中，永久地生活下去，偶尔才能窥探到人间的风景。对于尊来说那未免太难以理解了，但在看到白发男人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请不用担心十臓先生”天空寺尊认真说，“下次遇到他的时候，我会好好和他谈谈的。”

白发的男人展开赤红的翅膀，他并非人类，所以有着诸多和人类截然不同的特征。尊以为他要离开，没想到对方半路又折了回来，这一次他的脸不再是人类了，而是某种鸟头人身的怪物。

“他为人类生活的时候，有另外一个名字”他抖动翅膀的时候落下了红色羽毛，“海堂直也。”

这次他是真的离开了。

丈瑠偏过头看着丈马，丈马对他微微摇摇头——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并不是外道众。而风切大和自始至终都盯着对方，他大概想要说点什么，不过对方并没有要解答他疑问的意思。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外道众的缘故，所以接下来志叶家认真寻找了这个人的消息。当天下午他们就搜集到了和这个人有关的资料，因为那并不是秘密的原因，所以搜集资料也变得非常简单。

十臓为人类的时候，曾经非常热爱音乐。

如果说一个人身上拥有的才能是十分的话，那么曾经的十臓拥有的才能就是一百分。他是真正闪亮的天才，耀眼得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嫉妒。这样的才能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就能够收获到比别人更多的成果，而十臓对音乐的热爱则让他超越普通人的才能得到了最大化的激发。

后来发生了某件事，被导师所害的十臓失去了自己热爱的音乐，也失去了一切。曾经有人觉得他会报仇，但最后十臓只是回来一趟，从此就不知所踪了。曾经有人在别的地方见过他，那时候的他身边已经有了其他同伴，脸上总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短短的资料尊看了好几遍，看不出其他有用的消息，他只能默默放下那些资料。

从刚才开始风切大和的表情就有些奇怪，尊回头：“怎么了？”

风切大和捧着资料，完全没有看进去，当尊重复第二遍的时候他才猛地回过神来：“什么？”

“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尊认真说着，“发生什么事了吗？”

风切大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那个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尊正在喝茶，听到这句话之后差点被呛到，他惊讶地看着对方风切大和，而大和只是点点头，重复了一遍：“虽然没有看清楚他的兽型，但是我能够肯定，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样的话尊就能够肯定了，如果那个白发男人想要拯救的腑破十臓曾经是如此耀眼的人，那么，他一定是遇到了比绝望更加残忍的事，才会堕落成如今的模样。

那究竟是什么事呢？

尊说不上来，也不愿意去想。丈瑠合上手中的书，他随意揉了揉尊的头发。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软软的头发在掌心的触感，而不是虚幻的空气，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能够收集到的资料就只有这些了”志叶丈瑠偏过头，“复活的时限还剩多少天？”

尊回忆了一下，他摇摇头：“九十八天。”

丈瑠轻声应下，他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顶。尊抬头看他，结果正好看到丈瑠的眼睛。不知为何这样平常的举动就是让尊感到局促，他转身假装在找东西，正好撞到了从刚才开始就努力让自己成为大型摆件的大和。

“总觉得我很碍手碍脚……”风切大和认真说，“凭借我动物的直觉来断定，现在我好像有点多余。”

尊没听懂，歪着头看着他，反而是丈瑠露出了责备的神色，他默默摇头，片刻后又冷冷地开口：“直觉这种东西你也有吗？”

因为说得非常小声，所以尊没有听清，风切大和倒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扯了扯嘴角：“动物有的话，人类也应该有才对，毕竟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嘛……”

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从刚才开始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云渐渐消失。看到另外两个人不再紧锁眉头，风切大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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