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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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熏笼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淡淡的香气，宋清纭撑着头望着窗牖外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皙的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红木雕花小桌，发出清脆的声响。银霜般的月光冷冷映在宋清纭莹白如玉的脸上，让本就美艳的脸愈发动人。

寓春满腹疑问，但到底没有问出口。恰好宋府收到一封写给宋清纭的书信，寓春将被月光染上霜色的信封放在宋清纭面前。

指尖不偏不倚落在信封上，宋清纭回过神来，这才将撑着头的手放了下来，将信封缓缓打开。

“那送信的小厮只道姑娘看了这封书信定然会欢喜，旁的什么也没有说。”寓春说道。

信中字迹铿锵有力，看着很是大气。许是字迹工整，宋清纭心中的烦恼稍稍减缓些许。

这信是周娘子寄过来的，上面提到先前宋清纭给的服饰图，周娘子已然做了大半。

望夏见自家小姐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也忍不住笑道：“看来这对小姐而言当真是个好消息！”

确实是好消息！只不过，这并不是最好的消息。

宋清纭将信封放在手中，不知觉让本就白皙的手指泛青白。

“去周娘子那儿！”宋清纭长舒一口气。

雨后空气格外清新，伴随行人爽朗的笑声，宋清纭很快便到了长宁街。

街道上人来人往，与长宁街的繁华不同，周娘子门前放置着染布。墙壁上的绿苔因着雨水的滋润，焕发出新绿。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宋清纭看着被月色浸染的绿苔心情大好。她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周娘子手脚麻利，很快便开了门。见到是宋清纭，她并不感到意外，只热情地笑道：“东家您来了？快进来坐！”

虽然宋清纭年纪比周娘子小，然而周娘子自与宋清纭签了契书以后，心中便很是尊重这个年轻东家。

周娘子家不大，内有一小庭院，里面种满了桂花。昏黄的灯火内，将庭院内的银针映得闪闪发光，显然周娘子还在忙活。

刚走进去，宋清纭便看到周娘子的杰作。眸中闪过惊喜，宋清纭走上前，仔细打量着。

周娘子见宋清纭脸上很是满意，笑着说道：“东家先前给的服饰图构思着实精巧，

要说做的一模一样，周娘子我倒也不敢保证。不过还是有九成像！”

宋清纭静静地欣赏着面前挂着的百褶裙，微风穿过窗牖让绣在裙裾上的锦鲤纷纷飞舞起来，仿佛活了过来。

就在这是，宋清纭也注意到，在锦鲤百褶裙旁边还挂着一条款式一样的百褶裙，只不过裙裾则不是自己先前给的服饰图画着的锦鲤，取而代之的则是蝴蝶。

周娘子也注意到了宋清纭目光的变化，她低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东家也知晓，我到底是在这行干了多年。看着东家设计的锦鲤图案，我便有了灵感。如若同一款式的百褶裙，裙裾的图案不一样，是否能更有销路？”

如此一来，只要图案样式更换，那同一款式的服饰便能千变万化。更何况，香云纱的主要客户是京城中的贵女。

贵女们宴会极多，如若在宴会上穿着同一件衣服，只怕会让双方下不来台。

周娘子的一番话，让宋清纭醍醐灌顶。她向周娘子投入赞赏的目光，笑着说道：“周娘子考虑得甚是周到！就是不知周娘子，第一批服饰何时可以完工？”

香云纱面料如今在市面上的价格可谓是水涨船高，宋清纭明白，她已然不能再拖下去了！

如若等这香云纱热退却后，到时候她所付出的财力物力都血本无归。

周娘子有些为难，她摇了摇头道：“东家也知晓，这制衣着实不容易！”

制衣步骤重重，若是追求上等的衣裳那更是不容易。不单单要求绣娘的技艺高超，也是要求这绣品的品质。

“更何况，如今只有我一人！说实话，这确实很难做到！”周娘子实话实说，“不过东家放心，我定会尽量赶出来。”

周娘子的一番话像是长了脚的枝丫在宋清纭的心里生了根，总是挠得她心痒痒的。

她手底下如今只有周娘子一个绣娘，这对于她收购的整船香云纱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而且，宋清纭不仅仅只想将手中的香云纱倾销出去。她想要的，是通过在纺织业这一行打出名堂，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然而绣娘难寻，好的绣娘更是难上加难。宋清纭看着眼底有了一片青色的周娘子，也知晓周娘子这段时日的辛苦。

她笑着说道：“这段时日辛苦周娘子了！”

周娘子摆了摆手，这辛苦与她年轻时在绣坊日熬夜熬的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问道：“对了，东家。待成衣制好以后，东家可打算如何倾销？”

……

月色朦胧，长宁街很是热闹，儿童的嬉戏声，商贩的叫卖声很是吵闹。

忽而一道熟悉的带有些许神秘的月麟香传来，宋清纭闻到这道寒冽的香气时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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