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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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弟子绝无此念！”

紫宣急忙否认，跪下请罪，悄悄扯扯白夭夭的下摆。

白夭夭不为所动，依旧站直了身子瞪着青帝。

“小白蛇，你都把我门下最得意的弟子给诳走了，还有什么不满么？”

青帝冷冷看着白夭夭。

“我并无不满，但我知青帝为何不满。”

白夭夭一脸倔强呛声道。

“哦？我为何不满，说来听听。”

青帝冷笑。

“第一点，紫宣所修为无情之道，而我让他动情，坏他修为，此为其一。”

白夭夭回答。

青帝挑眉“你倒是知道就好。”

“第二点，我为妖物，世上多有仙妖殊途的说法，只怕也不是空穴来风。您怕我之浊气污了紫宣的清气，并且给紫宣带来太多的流言蜚语对他不利。”

青帝哼了一声。

“第三点，妖界在如今处境艰难。虽有妖帝一统妖界为群妖制定规则，可仙凡二界对妖仍然多存偏见。长此以往，若起纷争，娶妖为妻的紫宣到时候一定会出于风口浪尖。”

“你既然都知晓这些，为何还要与紫宣一处，还不速速离开！三生石上之事我可以为你们瞒下来，并想法子去掉你们的名字，就当你们年纪还小做了场错事。改过自新后我可以不再计较！”

青帝苦口婆心的劝道。

白夭夭咬咬唇，偏过头去看向紫宣。大雪开始落下，一袭白衣的紫宣在大雪中的身影却也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她不禁开始怀疑动摇起来。

可白夭夭还是勉力站直，一字一句的说“我，都听相公的。他若是一心同我一处，那即便前面是无边地狱我也绝不分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不会放手的。他若是真的因为苦衷不愿同我一处，那我便走，绝无二话。我本就是为他而活，为他而生，我觉得好的未必就是真的好，唯有他觉得好，那才是真的好。所以，我一切看相公的。”

紫宣猛地起身一把抱住白夭夭，大声说“你不许离开，呆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

“逆徒！你是真的当为师不存在，不把为师放眼里不成！”

青帝就差拍桌子大吼了，自己这个徒弟本来好好的，怎么一梦醒来脑子就不清醒了？竟然被这些情情爱爱遮住了眼睛？

他看着紫宣握住白夭夭的手，仔细心疼的查看着她身上的伤，那脸上的神情是青帝从未见过的陌生和无语，忽的感觉没眼看，自己站在这里颇像凡间棒打鸳鸯的老婆子，除了惹人讨厌好像就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紫宣拉着白夭夭的手恭敬施礼“还请师父相信徒儿，您从前从来没有对徒儿失望过，以后也请相信徒儿。您所担心的事情，我都能解决。”

“哦？那你无情之道的事情该如何解决？”

青帝没好气的说。

“师父最担心的，无非就是怕毁我道基了。若是，对娘子动情，与娘子成亲，不会对我修为有损呢？”

紫宣抬首，眼中一片坚定“那师父，可否允我？”

“你能如何做？”

青帝惊异。

“弟子愿入渡世塔中修行。若是成功出塔，那师父就要承认娘子，答应我和娘子的婚事。”

紫宣目光决绝，看向青帝。

“你要入渡世塔？”

青帝微微有些不稳，一旁的白帝在后面扶了他一把。

青帝的语气转急“你可知道渡世塔的危险？若是道基不稳，心魔多生，你走进去就根本无法出来！”

“只有这样！”

紫宣的语气温柔起来“师父你才能测试出我的道基是否损坏，我是否能改走一条新的——有情之道。师父，请相信我，小白我一定要，您的期望我也是不会辜负的。”

“青帝宫素来只修无情之道，你若是改变道统，难道要离开青帝宫？师父一心一意想让你承接衣钵，你就这么走了？”

青帝颤抖着手指着面前这个不孝的弟子，觉得自己就要被气晕过去了。

“紫宣永远是师父的弟子，也永远是青帝宫的人。”

他对着青帝郑重磕首“师父，幼鸟总会长大，它不可能一直只飞前人走过的路。如果徒儿足够优秀，那我就不应该一直循着您的脚步走，我会走出一条真正适合我的道。青帝宫也不会一直只在九溪山之中，它还会走的更远。您不是一直都相信我的么？难道如今就对紫宣失去信心了么？”

“这条道路，埋葬的人太多了。”

青帝跌足叹道“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让你们知晓。紫宣你可知道，为师在很早之前就为你卜过一卦。你命中注定孤寡一生，只能走无情之道。除非天崩地裂，三界大改，否则，你违抗不了天命的。”

紫宣和白夭夭俱是一愣。

“白夭夭，便是如此，你也不害怕么？”

青帝的声音像是从云端传来，判下他们未来的命运。

白夭夭笑笑，她抚上紫宣的脸“我依然坚持刚才的观点，相公觉得好，我便觉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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