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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铃儿问我:“你是说春生老师的事吗?”
我往身后瞥了一眼,“还有这个。”
“任何人包括春生老师,慧慧姐和你吗?”
“除非我们主动提起。”
这时候金铃儿慢慢止住了颤抖的身子,但她的眼里仍然含着泪花。她显然比不上银铃儿胆大,却也还是尽力摆出一副姐姐的姿态,“明白了,月来师傅。我们现在就回屋,你也快点回去看看春生老师吧。”
院子里头乱得很,小白菜也被万金花抱走了,除了我,没人注意到这姐妹俩悄悄出去又惊恐地回来。寻灵时的这场骚乱让我听到了大戏启幕的声音,明月庄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太平。雾气使皮肤都变得黏糊糊的,我得赶快回中学去。那雾浓得很,路上我拨开雾气,就像在水中跋涉的人拨开湍急的水流,清溪河漫长的河道好像丝线穿过了我的身体。
我的心情复杂,于是点燃了一支红塔山,然而烟草总是逼得人多愁善感起来:当初我认识的那个李春生,是怎么就成了如今拿命入局的赌徒?好像我们之间的关系,也随着明月庄的腐烂而变得陌生了。
等我回到中学的时候,李春生办公室里的一片狼藉已经重归整洁,只有那摞作业本上还残留着显眼的血渍,慧慧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吐出埋怨,“亏得是她们俩,要是别的人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端来呢。你们是不知道金铃儿来找我的时候有多着急,我还以为你就要死了呢。”
我总在银铃儿身上看到慧慧的影子,她们俩都是有话直说,心直口快的人。说实话,我和李春生都挺羡慕她的处世之道,不至于被乱七八糟的情绪困着。
李春生窝在椅子里半睡半醒,吐出一句:“暂时还死不了。”他的衣摆和袖子上也还有血渍,边缘已经泛起一圈棕黄。
“看来我也不必挽留你了,这就是白蚁蛀树,从里面把你一点一点吃空了。李春生,你身上的熟栗子味已经快要闻不到了。”
李春生没有说话,我们都知道慧慧说的是真的,他的现状我们心里都有个大概的轮廓,却想不到是这样严重,慧慧将此看作一个危险的信号——李春生的时间不多了。她不得已也成为这场死局的同谋。
“我帮不了你什么,李春生,我只能祝你好运。”她走到我的身边顺手抽走了我的烟,“还有你,李月来,少抽点儿吧。”
我说:“万金花寻灵那边出了事,你可能还有的忙。”
李春生说:“我看得到。”
我抽了一把椅子在李春生面前坐下,明月庄的热闹不属于我们,李春生平静地看着我的眼睛,用同样平静的语气问我:“你怎么对她们说的?”
果然,我想的没错。在看到金铃儿和银铃儿推门而入的时候,李春生除了惊讶,还用他的信任下了一个大胆的赌注,他知道我会过来,也知道寻灵那边发生了什么,他让我带领她们去直接目睹明月庄祭祀真正残酷的一面。
“我让她们回房睡觉,别问,别说,除非你主动和她们谈。”
他笑了,“你也不像自己说的那样迟钝嘛,咳咳……”
“哈?和你有关的事他才转得快呢,李春生,你少夸他,要不以后我使唤不动他。”
我想慧慧永远都可以使唤我,但现在我更想知道这手忙脚乱的夜晚到底是如何发生的,我问李春生:“你就这样把金铃儿银铃儿推进来,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临时起意。”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我。我倒希望他是早有预谋,而不是这样狼狈地做决断。
“看来事情也不全在你的掌控中。你就这么有把握?”
“有啊,今年逢七,就是大祭,石臼里的东西迷住了眼睛,但我也不是就这么瞎了。那里发生了什么我看得清楚,金铃儿她们当然会看见的,她们也应该看看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走到他的桌前,李春生抬起眼看我,他的眼镜反射着窗外月亮的光辉,“她们在明月庄长大,你就这么没有铺垫地让她们暴露在事实之下导向的是两个极端。”
“要么更加疯狂,要么大梦初醒。”他接话道。李春生时常责备自己对明月庄一无所知,可在我看来,他明明就对明月庄的特性了如指掌。
“你怎么确定她们不会走错路?”
“一来我相信我最好的两个学生能够记得我教给她们的道理,二来我相信你,李月来,能够做出恰当的指引。”
疯狂和清醒,李春生本人好像是两种特质的重叠,他在始料未及的慌乱中太清醒地知道今晚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来向这对姐妹揭示这里的信仰对人的戕害,毫不犹豫地将金铃儿银铃儿推进了这个残忍的成长过程,对这两个十四岁的孩子抱有完全的信任,这显示出他疯狂的一面。
李春生又说:“赌一把罢了。输了……就输了吧。”他的脸上露出苦笑。面对明月庄的现状,李春生无能为力又狠不下心一刀两断,所以他秉持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态度在中学里徘徊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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