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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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没有一点光亮，顾凌雪拉着柳瑚儿径直向前跑，瑚儿身高只到顾凌雪的腰，跟不上顾凌雪的步子。

“啊！”瑚儿被路上的石子绊住，摔在地上。

顾凌雪急忙蹲下，摸黑抓住瑚儿的手，担心地问：“瑚儿小姐，你还好吗，摔到哪里了？”

“我没事。”柳瑚儿想要站起来，却控制不住无力的腿。

顾凌雪蹲下来，两只手往后张：“小姐，快趴到我背上来，我背你走。”

顾凌雪感到背上一阵摸索，两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柳瑚儿将重量压在她的背上，等顾凌雪站起来才发现，原来瑚儿这么轻。

漫漫前路是无尽的黑，顾凌雪就在这路上走着，一路提防四周，生怕又有黑衣人出现。

她不知道方向，只能凭着感觉一直往前走，路是松软的，顾凌雪每踏出一步都会让地面陷进去一点。

前面渐渐有了一点亮光，给了顾凌雪希望，她朝着光走去，猜想附近应该有人家。

肩上两只小手环住她的脖子，柳瑚儿的头依靠着顾凌雪的头，顾凌雪感到脖子传来一阵冰凉，她知道是瑚儿的眼泪，瑚儿懂事地止住哭声，只是发抖。

“放心，不会有事的。”顾凌雪环住瑚儿的腿，温柔地安慰她。

走了许久，顾凌雪终于看清灯光所在之处，是一座客栈。

客栈只有一层，灯火通明，像太阳一般照亮周围的一切，里面传来阵阵男人的笑声和打趣的酒后话。

顾凌雪走到客栈窗子前，用手指戳开一个洞，将眼睛凑近洞口观察里面的情况。

五个身穿红色官服的男人坐在长凳上喝酒闲聊，时不时用拳头敲打桌面，发出巨大的声响，大刀横七竖八地摆着，桌上酒肉散发出香味，一个店小二忙碌地上酒菜，笑着招待那些男人。

顾凌雪将柳瑚儿放下来，黄色的光透过窗纸照在外面，顾凌雪见瑚儿脸上尽是泪痕，伸手抚上她的脸，将它擦干净。

柳瑚儿湿漉漉的眼睛有些发红，她哽咽着问：“母亲和温姨她们会死吗？”

顾凌雪摇头安慰她：“不会的，她们只是会晚些来，马上就会来找你，我们就在这里等她们，好不好？”

柳瑚儿眼神闪躲，抿住嘴巴什么都不说，显然是不相信顾凌雪的话，她有些站不住，倒在顾凌雪怀中。

顾凌雪低下头，见柳瑚儿脚下一片红色，才知道柳瑚儿的膝盖一直在流血，血染红了她的整条小腿和鞋子。

顾凌雪瞳孔一怔，连忙抱起瑚儿，跑到客栈门口踢开门，大喊：“小二，给我拿金疮药，快！”

端菜的小二停在原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顾凌雪。

座中男人纷纷回头，眼里露出凶狠，他们按住身旁的刀，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喊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无间岛！”

顾凌雪急忙解释：“我们是奈何城的人，船沉了不得已在此处停留，我家小姐受了伤，请给我们一些药，我们马上离开。”

“没有令牌就马上滚，”另一个男人用刀指着顾凌雪吼道。

“请各位官爷体谅，我家小姐现在真的需要药。”为了给柳瑚儿治伤，顾凌雪一辈子还没有这么低三下四地求过人。

柳瑚儿嘴唇苍白，眼皮耷拉着，困倦地蜷缩在顾凌雪怀中。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肥胖的男人走上前，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酒气，张大嘴指着门，“赶紧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凌雪看着其他四个坐在桌子旁歪嘴笑着看戏的男人，知道和他们根本讲不了道理。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瑚儿，瑚儿咬着牙，额头与鼻尖冒着冷汗，她轻轻地把柳瑚儿放在墙角，让她倚靠墙壁，然后转向男人，拔出血红的梅花剑，眼底是无情的杀意：“你们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凌雪用剑指向呆若木鸡的店小二，威胁道：“快去给我拿药，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店小二惊惧地连声说“是”，飞快地朝隔壁房间跑去。

“怎么，你要打架？”面前的男人不屑地盯着顾凌雪，满不在乎地转头道，“兄弟们，她想早点死，我就勉为其难帮她一把。”

一个瘦子端起一碗酒大喝一口，笑道：“成天待着这里，我正愁只有酒没有女人，今晚可有福了！龙哥，这女人可别一下子杀了，砍了她的手和脚，我们还可以享用一下。”

说罢，五个男人露出猥琐的表情，哄笑起来。

顾凌雪实在听不下去，只想快点解决，她一剑刺向面前的男人，男人不把顾凌雪当回事，用刀挡住顾凌雪突如其来的攻击，被冲击地退后几步。

“还挺猛。”他直直盯着顾凌雪，双手握住刀柄砍向顾凌雪。

顾凌雪熟练地闪开，与面前的男人打斗起来。

男人的刀法攻势很足，也懂得防守，顾凌雪与他打了几个来回，均被他挡住，但他也未能伤到顾凌雪，其他男人在旁边嘲笑道：

“龙哥，你不行啊。”

“龙哥，你是不是在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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