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幻觉

姑娘故乡在何处？那里可还有旧相识？”

沈今鸾失笑。

她生于北疆，长于北疆，又离开北疆十余年，死后故地一切物是人非。没想到，此时，此处，她沈今鸾的旧识，只顾昔潮一人。

他虽在北疆，得知她的死讯应觉大快人心，又怎会为她焚香。

赵羡画好的符咒糊在了纸人头上，补上一个漆黑的窟窿。沈今鸾当下便感觉气息稍顺了些，难得地向他道了声“多谢“。

赵羡却欲言又止，连连叹气道：

“你这孤魂存于世间本就不易，若是就此消散，实在可惜。我为了蓟县损了阴德多年，救你也算攒下一些功德罢。能救一个，便是一个。”

怎么昨夜说得好好的，今日又将她困在了喜轿之中？！

这一回，隔着珠帘，沈今鸾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普通民众的打扮，正不断涌入狭小的赵氏祖宅院内，哭天抢地，一股土腥气扑面而来。

喜轿的四周，红绸白幡，又是一座新制的棺椁，漆光发亮。

竟然又是一场喜丧？

汹涌的人群时不时冲撞着纸糊的喜轿，纸人在轿内不住地晃动，沈今鸾连声唤道：

“敬山道人？敬山道人？”

赵羡起初不敢应答，心虚不已，后来实在于心不忍，心中有亏，只得应了她一声：

“这、这是将军的意思……我就一条命，我也没办法啊……”

这几日来，他夹在一人一鬼中间，无论站哪边都觉得项上人头危矣。

沈今鸾怒火中烧，差点要掀翻纸人的天灵盖。

顾昔潮！阳奉阴违，竟然又把她往火坑里推！

其中一抬轿的人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那棺椁，惊慌失措，大叫道：

“俗话说，抬棺不落地。你们竟让鬼相公的棺椁落了地，这、这可是大忌啊！”

旁边那喜婆老妪满面恐惧，抽噎着泣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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