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数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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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和奶奶坐在靠窗的木桌旁，桌上铺着一块干净的布，上面放满了铜板。

阳光透过窗洒进来，映在铜板上，闪着微微的光。凌霜小心翼翼地将铜板一枚枚摆好，然后和奶奶一起数。

“一个、两个、三个……”凌霜数得认真，奶奶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时不时点头确认。

“那细鳞鱼啊，四斤左右，卖了一百个铜板，给了李叔四十个铜板，”

“再就是花纹鱼，卖了一百二十个铜板，李叔只拿走了二十个铜板，说我们也不容易，就当个李叔的一点心意。”

奶奶感叹：“你李叔也是个心善的人。”

想当初，她丈夫也是受不了老李那个暴脾气，死活都不一起搭伙捕鱼卖鱼，不然这家也不至于就这么散了。

那老李能顶着那些渔霸和档口的威胁，帮他们卖鱼，要是能早点想明白就好了。

数完铜板后，凌霜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小心翼翼地递给奶奶。

“这是青丝鱼，差不多卖了有一两，那小丫抓的鱼也差不多卖了七八百文，李叔说这次就当开门做生意，就没收那么多钱，再加上我用掉的五百文，”

“总共还剩下三百四十个铜板，然后再加上这一两。”

“哎？”奶奶突然想起了那玉鳞鱼，问道：“不是还有那条大鱼呢？”

“玉鳞鱼啊？”凌霜眉眼弯弯，语气带着笑意，“那可是个大货呢。”

凌霜：“当时李叔称了一下那条玉鳞鱼，足足有八斤重咧，再加上周家那位大管家开了头，现场的人都争着要买呢。”

凌霜从腰间取出一块灰布袋子，然后倒在桌子上，十二个圆滚滚的白银在桌子上翻滚着，闪烁着洁白的光芒。

“哎，又加上这鱼也不是这个时节出的，那路过的一位富商，就花了十二两买了，那银子又白又好看，在场的人没人敢争呢”

“咱孙儿就是厉害，”奶奶眼角笑出了皱纹，她苦了一辈子，也就在她爹分家的时候见了这么多银子。

奶奶颤巍巍接过银子，用手指轻轻摩挲，然后摸了又摸，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看见这么多银钱。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木匣子，打开盖子，将银子包在红布里面，再包上一层破布，然后藏进匣子底部的暗格里，然后重新合上，放回原处。

“霜儿，钱藏在这里，咱们以后用就自己拿。”奶奶叮嘱道。

“我记住了，奶奶。”凌霜点头答应，目光注视着眼角带笑的奶奶，心里想着，这也许就是她赚钱的快乐。

“奶奶还没有吃饭吧？”凌霜将鱼汤喝完，勉勉强强填饱了肚子，然后蹲下给奶奶捶捶腿，“我今天买了不少新鲜菜，给咱奶奶补补身子。”

洁白的月光洒在船头，

凌霜趁着微亮的月光在船头一边收拾，一边想着奶奶昨夜又咳得厉害，这菜味道不能太重了。她从船舱里取出一个小炭炉，小心翼翼地生火，避免一不小心就把这船板给烧了。

火燃起后，凌霜先把一小锅米放在炉上煮着，多加了一瓢水，奶奶的胃口不好，鱼粥也吃腻了，糯糯的白米饭清淡也消化。

接着，她取出一条新鲜的鱼，细心地将鱼鳞刮净，用清水洗净后放入另一口小锅里慢慢炖煮。

鱼汤开始冒着白泡，散发出淡淡的鲜香，凌霜切了几片豆腐，待鱼汤熬到浓稠时将豆腐放入，再撒上一点盐。

她记得豆腐细软，最适合病人食用。

凌霜把鱼汤倒进陶碗里，再拿另一个碗盖住保温，把小锅简单冲洗后，放在火炉上烧干水分，再将腌好的牛肉切成小片，往锅里加少许油，油热后把葱姜蒜爆炒几下，倒入牛肉片开始翻炒，最后加少许盐，一碗爆炒牛肉片就做好了。

最后，凌霜再打算做个简单的菜。她把白菜叶子摘洗干净，放入热水中焯了一下，捞出控干水分后，加了一点清淡的调料拌匀，清淡简单的白菜最能引起食欲。

一切准备妥当，凌霜摆好端饭、汤和菜，柔声唤醒奶奶一起吃饭。

眼里欣赏着美丽的夜色，嘴上大口大口地扒饭，再夹上几片牛肉，生活美满了。

奶奶看着对面才亮起了油灯，问道：“你李婶才回来呢？”

凌霜：“李婶和李大哥打算帮李叔在傍晚的时候多卖一会儿鱼才回来，估计还没有吃饭。”

还没等奶奶说话，凌霜就将船舱里的篮子拿出来，“我今天把那几斤肉全做了，就打算等会儿给李婶家送去。”

奶奶看着篮子里面的二斤牛肉片和凉拌白菜，赞赏地看着凌霜，“奶奶都没想到这层，还是孙女厉害。”

李婶家，

“娘，我饿了！！”李家两个小儿子叫唤着。

“哎呀！”李婶懊悔地拍了拍腿，“我给忙忘了买肉。”

李家大儿子脸上带着疲惫，“娘，今晚就拌着酸菜将就了吧。”

他心里欢喜着呢，今天爹那里可是卖了不少钱。

那凌小弟的一条鱼足足卖了十五银钱，爹就拿了三两，也比好几个月赚的还多了。

两个小儿子可不干了，他们早早就把米饭煮了，就等着娘买肉回来吃。

“我不吃酸菜！”

“上个月顿顿吃！人都要被酸死了！”

李婶无奈道：“那我再去炒点青菜可以了吧！”

两个小子也只好闷闷不乐地答应了。

“看来我来的正巧呢！”凌霜提着菜篮子，在门口大声说道，“李婶啊，我来送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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