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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哭笑不得，张艺诚则是满脸苦笑。
这李哈儿，以前被张艺诚欺负过。
那已经是学的事情了，当初的张艺诚不懂事，跟着村里的坏子们一起欺负过李哈儿。
什么强迫人家去偷卖部的零食，怂恿他去掏马蜂窝，骗他藿麻是甜的，什么缺德事儿都干过。
只是，张艺诚没那么坏，都是跟着那帮坏孩子起哄，最多不过让李哈儿叫他一声爷爷，倒也没做其他出格的事情。
后来，张艺诚长大之后稍微懂事点，知道这是生儿子没鸡脖的行为，哪怕他只是在旁边站着起哄，也该千刀万剐!
所以，张艺诚在懂事之后，会偶尔会塞点吃的给李哈儿，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甚至过年得到的压岁钱，也会拿出一点给李哈儿买炮仗，让他能像普通孩子一样，获得一些微不足道的快乐。
不过，李哈儿很明显只记住了张艺诚欺负过他，并没有记住张艺诚的好。
“还是我来吧。”秦宇叹了口气。
他又没欺负过李哈儿，这家伙总不至于怕自己吧？
“老李，我是秦宇，还记得我不？”
秦宇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开口询问。
“秦宇？我认识啊，但你不是秦宇，秦宇没胡子，比你帅!”
李哈儿的眼神儿带着警惕，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胡子，面相凶狠的“陌生人”。
“……”
秦宇一时语塞。
“我没刮胡子，你再仔细看看，我是不是秦宇？”
李哈儿认认真真看了秦宇好久，最后还是摇摇头。
“你不是秦宇，你莫得秦宇好看。”
“唉……，你我该哭，还是该笑呢？”
秦宇无奈地转过头。
“跟他废什么话，我来!”
老皮真的是一个容易烦躁的人，眼见两人完全是在浪费时间，直接把李哈儿给拽了起来。
“他，张艺诚，他爸妈现在在哪儿？你再装傻不，心老子捅死你!”
老皮拽着李哈儿的衣领，恶狠狠地开口。
张艺诚原本想阻止老皮粗鲁的行为，但一听到老皮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咽了口唾沫，还是闭上了嘴。
“张艺诚？他早死咯，死了好久咯，好几年都没回来咯……”
“你踏马……老子是问你，他爸妈呢!
对了，你爹叫啥来着？”老皮扭头问张艺诚。
“张奎恩。”张艺诚赶紧回答。
“他爹，张奎恩，死了没有？”
“张奎恩？张老三？”
“对对对，张老三，他现在怎么样？”秦宇赶紧接话。
“我晓不得……”
几人听到这话，呼吸急促，张艺诚更是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他婆娘周红梅好像还活着，前段时间还给我了半个馒头呢。”
李哈儿痴痴的笑着，似乎在回味馒头的味道。
“什么？她什么时候给你的!在多久之前？”
张艺诚听到这个消息，无比激动。
周红梅，正是他的母亲。
“嗯……我算算……”
李哈儿开始掰着手指头算。
他算得很认真，几人看着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数完十根之后又挨个打开，根本不敢打扰。
可是，李哈儿越数，代表着日子就越久，张艺诚的兴奋也渐渐开始回落。
“十八前，我十八前吃的馒头!”李哈儿舔舔自己的嘴唇。
十八么……
张艺诚心情复杂。
“老张，十八，有希望!”吴庆欣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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