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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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努骑兵们不敢想象，竟然真有人能抗住几涅罗的大斧，几涅罗可是他们部落里除了加罗外最勇猛的人。

战斗中的两人，所有注意力都在眼前的对手身上。

战斗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京西墨凭借敏捷的身手和精湛的木仓法，不断寻找着蛮努骑兵首领的破绽。他的长木仓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如狂风暴雨，攻势连绵不绝。

在激烈的交锋中，京西墨突然变换战术，利用长木仓的优势，巧妙地绕过蛮努骑兵首领的防御，直刺其侧翼。

蛮努骑兵首领反应终究慢了一步，被长木仓擦过肩甲和臂甲的间隙，鲜血顺着长木仓的红缨溅到京西墨的脸上，形成一道道血痕，温热的鲜血让京西墨的眼眸越发赤红。

恶鬼一般的神情，令对面的蛮努骑兵首领心生退意，可战场哪里容得下懦弱，一瞬间的退缩，便令他在京西墨的长木仓下节节败退。

蛮努骑兵首领想逃，京西墨哪里能允许他逃。长木仓每每出其不意挡在他想要逃跑的方向。

最终，京西墨终于找到蛮努骑兵首领的破绽，在一记精妙的回马木仓下，长木仓如同脱弦之箭，准确无误地贯穿敌将的胸膛。

京西墨手持长木仓一扬，将蛮努骑兵首领扫下马匹，顺着他落地之势将长木仓抽出。

至于蛮努骑兵首领落地时眼中的不甘，他不在意。

成王败寇，今日若他京西墨在此倒下，敌军将领也不会在意他是否不甘。

京西墨收回长木仓，开始策马清扫战场。他挥出一木仓，将一个死死同镇北军骑兵抗衡的蛮努骑兵扫下马。

镇北军骑兵转头见他，眼睛铮亮，兴奋大呼：“将军！”

京西墨没有理会，战场上分秒必争，他用蛮努语大吼道：“几涅罗已死，降者不杀！几涅罗已死，降者不杀！……”

他一边吼着，一边策马救援其他镇北军骑兵，月光下的每个木仓弧，都能带走一个蛮努骑兵的性命，犹如死神的镰刀。

他方才救下的骑兵也策马往另一个方向去，同他做着一样的事。

主将战死，蛮努骑兵军心溃散，乱作一团，最后，几乎前来追击的所有蛮努骑兵都命丧镇北军马蹄之下，只有三俩骑兵溃败而逃。

激战结束，唯有满地疮痍和风中的血腥铁锈味儿，在提醒着在场众人，这片土地上发生过什么事情，而这些痕迹，也会随时间掩没在黄沙之下。

还活着的镇北军骑兵纷纷策马来到京西墨的身边。

京西墨环视战场一周，目光停在不远处的马匹身上，它正低着头舔舐着地面上躺着的人的脸。

他沉默半晌，声音沙哑：“李珏，战况如何？”

“回将军的话，我方一人战死，一人重伤，两人轻伤。歼灭蛮努骑兵一百四十五，五名蛮努骑兵溃逃。”说到伤亡，李珏红了眼眶，语气沉重。

周围的镇北军骑兵也都红了眼眶，面色肃穆。

“战死者何人？”京西墨闭上眼睛，掩盖住眼中翻滚的墨色，冷静开口问道。

“战死者乃是骑兵营赵树，隶属于叶千夫长麾下。重伤者乃赵树同什伍的马双虎……为了救赵树。”李珏回答道，声音抑制不住有些哽咽。

赵树，马双虎。

赵树，京西墨知道他，是不久前还在跟他抱怨奶酪难吃的那个人。而马双虎，是那个给了赵树一肘子的人。

历史不会记得他们的名字，甚至连这场战役，最终都会掩埋在时间的长河中。

京西墨不知道自己能记住他们的名字多久，但此时此刻，这两个名字重逾泰山。

京西墨下马看了马双虎的伤势，就知道，他活不了了。这样的伤势，哪怕有军医在此，都是命悬一线，更何况目前此地并无军医。

他沉默良久，安排道：“待天亮了，派几个人将伤亡人员送回军营。”

京西墨没事再多说什么，回到军营，军师会给出最好的安排，他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

遥远草原上夜里的激烈战火，与庄子里的商南枝还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一夜好眠到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