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药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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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收到突然猛涨了一大截的炼丹功课以后，索性以炼丹课业繁重为由把别的事情全都推了：“太好了！这样一来我就能天天和阿姊一块炼丹了！”

说罢干脆在云璃的丹房旁边又盖了个小丹房，把自己平时用来练手的小丹炉也搬了过去。没事就去隔壁串门找云璃请教功课，天天都开心得跟过年一样。

果然，你永远猜不到一个姐控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宸夜摇了摇头，只好叹着气拿着乾坤袋去附近的山上给女儿找各种灵花灵草去了。

在炸了第三百零一次炼丹房以后，跑去隔壁丹房散心的云璃灰头土脸地对白羽说：“小白，你这炉丹的药性已经炼得极好了，就是说能不能好好加强一下收丹的技术，任谁看了你这一炉子褐色的糊糊，也没法相信这是一炉养颜护肤的丹药哇。别说相信了，能硬着头皮吃下去的都是真爱了。”

“阿姊，我会收丹的，只是你在隔壁炸丹炉搞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我担心阿姊的安危又不敢前去打扰，这一紧张，真气打了个岔，便收不了丹了。”白羽边用自己雪白的衣袖边给云璃擦着脸上的灰边解释。

云璃看了眼白羽，从乾坤戒里掏了个罐子出来：“我给你重新调调味道改成一道甜膏吧。这是我这几天炼丹烦了顺手熬的棠梨膏，加进去把这一炉浆糊重新改成棠梨养颜膏，你拿回去兑着米酒喝，效果也挺好的。”

“阿姊，这个养颜丹本来就是熬给你和阿娘的，小白不用。”白羽收起袖子一脸认真地跟云璃说。

“哈？嗨……哪有……哪有自己熬的养颜糊……养颜丹，自己却不吃的道理。你这明显熬多了，都给阿娘和阿姊怎么成？你自己也要分点嘛。”云璃冒着冷汗说道，“要不我重新给你炼一炉新的？这一炉都炼成这样了，恐怕吃下去会有点燥……”

“阿姊，你是不是不想吃我炼的丹药？”白羽低下头嘟囔道。

“没……没有的事，来，我尝尝是个什么情况，”说罢，云璃用小勺轻轻舀了一口，闭着眼往自己口里猛地一送，然后又往嘴里猛地灌下去一大口水，“这个确实是没收好略微燥了点，没事没事，待阿姊把这一整罐的棠梨膏都倒进去给你重新熬一熬，不仅仅功效更上一层楼，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你还能掏出来当零嘴。”

“好嘞，还是阿姊最疼我。”白羽闻言，笑得一脸灿烂。第二天，白羽就兴高采烈地拿着一小罐养颜的糖果去找娘亲邀功去了。云璃看着新炸的一炉丹，嘴里含着一颗糖半天不说话。

“阿璃，你这炉丹都炸了三百零二回了，这丹真的是非炼不可吗？”随着一句温柔的声音响起，一位长得十分岁月静好温婉美丽的女子被白羽挽着手走了过来。来人正是云璃的母亲，凤凰神族的族长夫人素韵。

云璃听到这把熟悉的声音，赶紧从地上跳起来，施了个濯尘咒把自己身上的灰都去了，飞奔着扑到了素韵怀里：“阿娘，你可回来了~~阿璃可想你了~~快快教教阿璃，这炉用来给斑寇族压制魔咒发作的丹药到底要怎么炼？”

“以举族血肉为牲的上古魔咒，是无法凭普通的灵花灵草炼制的丹药来压制的。前阵子我去魔界拜访故人的时候收到了你父亲传给我的书信，得知你这个小丫头又在鼓捣这些，故人提了个新的炼丹思路。”素韵轻轻摸着云璃的头说道，“上古魔咒往往以非比寻常的东西为牲，往往牵扯了成千上万的生灵，产生的念力非常地强大和顽固，单靠普通的丹药或灵物往往无法彻底压制或祛除。若要彻底去除又不想用同样阴损的法子来祸害万千的生灵，就必须用得天地造化所孕育的灵胎的精血加上至纯至善之心才能去掉。寻常的扶正辟邪的灵药或灵物，只能压制一时，且因为炼制此类灵药时，少不得要加入许多固本培元和祛除邪性的灵药，这些灵药哪怕是单单一味拿出来都药性蛮横，全部炼到一起，少不得是要炸一炸的。”

“可这什么劳什子灵胎又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听都没听过。”云璃皱着眉头小声说道，“我要上哪去找这种灵胎？”

“至于这灵胎，当年得天地之造化孕育出来的父神便是这样的一个灵胎。可这灵胎精血也不是随便能受的，多年前的斑寇魔族便举族都翻不出来一个坚定不移一心向善的至纯至善之人来受这灵胎精血。在他们族长的再三哀求之下，父神尝试着给他们挑出来的几名族人喂了几口精血，均未能成功祛除魔咒，而且接受精血的斑寇魔族无一不因体内的神族精血和魔咒相冲，初时确能消除附着在骨肉里的魔咒印记，可到了临盆的前一日，均因体内魔咒突然又出现了反噬和神族灵力相冲导致爆体而亡，一尸两命，死状惨烈，邪门得很。

后来父神和他的孩子们接二连三地在镇压九幽邪祟的大战中陨落之后，便再无人提及此事。当初输精血失败以后，魔族中便有人在背地里散播需要把整个灵胎都炼成丹药吞下去方能解咒的说法，一时间神魔两族差点因为这不像话的传言打了起来。后来还是临渊小魔尊不惜请旨派兵镇压了散播谣言的魔族才把这事给揭了过去。”素韵一脸担忧地说道：“阿璃，这丹你恐怕是炼不出来了。阿娘听闻这蔻娘对你有着好几次的救命之恩，不若阿娘把这凤凰翎羽拔下来赠与她，让她拿来压一压体内的魔咒。你看可好？”

云璃闻言，摇摇头说：“不可，阿娘，族中长老和族长并族长夫人的凤凰翎羽是可以用来辅助控制禁地和梧桐林的禁制的。斑寇之乱中，魔族的细作便是通过逼死斑寇族的长老，拿到了各长老的凤凰翎羽炼成了改元簪才混进了梧桐林为非作歹。早在斑寇之乱后，便收回了当初赠与斑寇一族的凤凰翎羽。若要用凤凰翎羽来给蔻娘压制魔咒，断然不能再拿阿爹和阿娘的翎羽去冒险了。”

说罢，云璃挽着素韵的另一只手，去丹房里寻了一处还没被炸毁的桌椅茶几，娘仨坐了下来聊了一阵，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第二天云璃便闭门谢客，说是要闭关十天，潜心研究新的克制魔咒的法子。

族长夫妇闻言叹了口气，不肯透露什么，只是让白羽给云璃送了一大盒补气养血的灵药过去，并嘱咐任何人在这十天之内都不许打扰云璃。

十天之后，闭关完毕的云璃打开了房门，在门口凉亭里喝茶的众人听到声响纷纷抬头望了过去。

“娘亲，大哥哥、青羽哥哥、小白、蔻娘，你们怎么都在？就这点小事，我不过是用七宝琉璃火炼个法器，不必这么大阵仗吧。”云璃看到大家，笑着说道。

“这点小事，你的脸都苍白了许多，回头阿娘好好熬点补汤给你喝喝。”素韵心疼道。

“阿娘熬的汤最好喝了，我要连喝半个月才行~”云璃眨了眨眼睛说道。

“阿璃，我前几日和青羽去几大灵山寻了许多灵花灵草回来，你看看哪样用得着，拿来让阿娘一并熬汤给你喝着补补身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