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满地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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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过着，短暂的春天结束，夏天带着炙热走来。

七月，楠雨来到谢宅一年，时间算不上长，但是在这期间发生的事情都让楠雨难忘。

放假后，楠雨几乎全都待在训练室，她接触时间晚，学起来自然比别人辛苦，但是她从未觉得累。

缊老是一位很好的师傅，楠雨也是一位很努力上进的徒弟。

用起功来，楠雨会在训练室中待上一整天，训练服湿了又干，有时候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要做上百遍，为的是能够更准确的找到那个感觉。

有时候剧院中其他人从训练室外经过都会多看一会，不单单是因为好奇缊老收的唯一徒弟，渐渐是因为楠雨的用功程度。

楠雨在拜师宴上响了名声，又在一日复一日的训练中敛下风头。

她喜欢戏曲，想要学好，就要静下心来学，这个道理不用任何人教，楠雨心中明白。

两个月的假期结束，楠雨除了每日要去学校上课，每天还会抽出两个小时时间和缊老待在一起，有时候坐在台下看她演出，有时候会在后台陪着她，看她上妆，卸妆。

这些过程对楠雨来说都是有趣的。

在一个氛围中待久了，自然就会添上几分这样的气质。

不到一年时间，楠雨的气质变了，看人的眼神也变了。

自信的同时也让她多了一份清冷疏离，和刚到谢家的那个她完全不同了。

又一年除夕夜，楠雨在谢宅第一次登台，站在舞台上的那一瞬间她就变成了戏中人。

一曲结束，谢老爷子先拍了手，身后那些人很快也跟着鼓起了掌。

楠雨在后面卸妆换衣服的时间里，前面可谓是热闹异常，大家纷纷上前到谢老爷子面前道喜。

能看得出来谢老爷子很开心，对于那些称赞全都接下，笑着点头对着走来的那些人说：“缊老教的好，雨丫头学的用心，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众人脸上带着笑容跟着迎合起来。

席若坐在棠映身边，脑海中全是刚才看到的楠雨，身姿，戏腔，都让她震撼。

“刚才真的是小楠雨？”她问。

棠映回她：“你没有看错，也没有听错。”

“我们小楠雨也太棒了吧，这才一年的时间，就学成这样程度她是天才吧。”席若说道。

听到她们间的谈话，席铭从手机中抬起头，接话道：“师从缊老，从开始就赢了，还有我听说楠雨真的很拼，每次都像是不要命一样训练，剧院中的人说，就连严厉的缊老对她都挑不出问题，勤奋的人谁不喜欢，缊老教起来也就更用心了。”

“小楠雨真的太厉害了！”席若再次感叹道。

他们说话期间，任霖一直看着不说话，席铭注意到了，凑近问他：“是不是在想之熠的事？”

年初的时候，知道谢之熠离开后，没隔多久席铭去找了他一次，不是质问，也不是因为生气，对于他这样突然离开的原因其实席铭是能猜到一些的，作为从小一起的好友，有些事情不用细说。

落地的当天席铭并没有直接去找谢之熠，在第二天直接来到他学校门外，不算早的时间谢之熠手中拿着本书，走来过来停在他面前。

“什么时候来的？”

席铭看着站在面前的人，瘦了一点但是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没有他害怕看到的颓废。

“昨天。”席铭回。

谢之熠点了一下头，说：“等我一下。”说完他走了进去没一会手中空空走了出来，对席铭说：“出去聊吧。”

学校门外的咖啡店内，人很少也很安静，他们找了一个角落位置坐下，这天他们聊了不算多，挑了其中重点说了，谢老爷子的话，自己后面的计划，谢之熠说的笼统，因为他知道席铭全都明白。

同一个圈子，对彼此也足够了解，这其实也算得上是一种默契。

席铭离开前问了一句，“你真的打算两年都不回去了？”问完他又自己回道：“我觉得不可能。”

“会回去。”

“什么时候？”

谢之熠看他一眼，“某人生日的时候。”

听到他这样说席铭笑了笑，说：“你果然还是爱我的。”

“少在那恶心人，什么时候走？”他问。

席铭回：“下午。”

谢之熠点点头，多的话没说，送走席铭后，他在街道上站了许久，想了很多，思绪中快速闪过许多人，每人停留时间长短不一，其中那把黑色的雨伞时间最久。

十月谢之熠回国，落地后直接赶到席铭的生日宴，还是一如既往的吵闹场景，席铭爱玩但挑人，在经过上一年那件事情后，这次来的人明显少了很多，无论席父怎样说他都有自己的坚持，那些人就算是来了也进不来。

同样不喜欢吵闹的任霖和谢之熠一起待在楼上的包厢中，门一关完全隔开那些声音。

“什么时候走？”任霖问。

“明天。”谢之熠回。

“要见楠雨吗？”

在他问出这个后，谢之熠静静看了他几秒钟，他和席铭不一样，轻易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既然说出来了那就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不了。”过了一会，谢之熠收回视线说道，然后继续揉着自己眼角，最近休息不好，从落地后他的头就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