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满地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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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家老宅有个规定，早饭必须在主院吃。

住进谢家的第三天，楠雨在早餐桌上看到了谢之熠的父亲，在谢璇的提示下，楠雨对他喊了一声“舅舅”。

谢琮上下打量着楠雨，明明和谢之熠有几分相像的面容，但是楠雨对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很不舒服。

同样不舒服的还有谢璇，她不动声色地挡在楠雨身前，隔开那道视线，“哥，公司现在还好吗？”

听到她听到公司，谢琮面上的神情立马就变了，也收回了看着楠雨的那道视线。

“公司很好，不用担心。”坐下后，他回了这样一句话后，就开始低头吃面前餐盘中的早餐。

谢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手握勺子慢慢吃面前的粥。

整个餐桌上都弥漫着一种带着诡异的平静感，谢璇对着楠雨示意坐在自己身边。

就在楠雨刚坐在准备吃东西的时候，晨跑结束的谢之熠从玄关处走了进来。

额头上还带着汗珠浸湿前面的碎发，正拿着手中的毛巾擦着，楠雨做的位置正好是对着他，所以当他抬头看向餐桌后眼中瞬间迸发出的怒气，正在看着他的楠雨是第一个感受的人。

这样的谢之熠是狠戾的，也是让人从心底觉得害怕的，就算他什么都没有做。

“你怎么在这里？”谢之熠把手中的毛巾递给正好从他身侧经过的阿姨，抬手把额前的碎发全都揽到脑后，露出整个额头。

听到他声音的谢琮，手中刚夹起的包子一下落回餐盘中，还很活泼地在里面滚了两下。

唇角抖动了一下，谢琮的脸上快速换成微笑的模样，转身对着谢之熠，说：“之熠回来了啊，怎么不好好倒时差就开始晨跑？”

谢之熠走近一步，因为微低着头，碎发落下来几缕，他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琮干笑几声站起来，想要去拉他的手，被谢之熠躲开，“不要碰我！”

如果说之前楠雨印象中的谢之熠是冷静的，那么这个早上的谢之熠是暴躁的，让他暴躁的根源就是这个突然出现在谢家的人，也是他的父亲。

谢琮双手有些尴尬的搓了搓，转身看了一眼坐在餐桌前的楠雨后，他接着说：“之熠，在妹妹面前给爸点面子，好不好？你先上去洗漱，等你好了爸陪你一起吃早饭。”

妹妹？

楠雨跟着反应了好一会才理清他说出口的这个妹妹是自己。

楠雨觉得这个早饭不吃也是可以的，以她现在在谢家的处境无论什么事情都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面子？”谢之熠冷哼一声，直接越过他走出餐厅，在踩上第一节楼梯的时候，他说：“希望等下我下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

谢琮追了过去，“之熠，爸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回来看看你妈……”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返回来红着双眼处于盛怒中的谢之熠样子给吓到。

“你没有资格提她，更没有资格说要看她，你不来我们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是如果你非要打破这份平静，谢琮！”他直呼面前人的名字，唇角微微上扬，含着嗤笑继续说道：“我那天说的那些，都会变成现实，如果你不想看到就趁早滚！不要在这个时候来碍我的眼。”

说完松开握着他衣领的手，再次向楼上走去。

听着他上楼的脚步声，楠雨想要看过去，刚一抬头就被谢璇发现，她在桌下握住楠雨的手。

楠雨明白她的意思，继续低头安静地吃面前的粥。

餐厅又恢复之前的安静，一直没有说话的谢老爷子这时喝完面前的粥后，身后的阿姨递上湿毛巾，他低着头擦拭着指尖。

“还不走？”

“爸！”谢琮回头喊了他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您怎么在这件事情上也由着之熠，他年纪还小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懂……”

谢老爷子将手中的毛巾一下拍在餐桌上，声音不大，但也惊了坐在餐桌前的几人。

谢璇拉过楠雨的手包在自己的双手中安慰着。

主位上的谢老爷子拿过一旁的手拐站了起来，年迈的身子站起来后缓了好一会才走向谢琮。

“他不懂？你懂？”

“我……”谢琮结巴了一下，说：“我当然比他懂，我是他老子我。”

谢老爷子扬起手拐对着他就打去，落在背上的声音很响，听着就很疼。

没了手拐的支撑，谢老爷子身子晃了晃才稳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谢家的一切我都会交给之熠，至于你，还有你的那个儿子，什么心思都不要想，只要我还活着，他就进不了谢家门！”

一番话，信息量很大，楠雨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想知道谢家这些秘密啊！

心中另一个小楠雨在流泪，她抱着头痛哭地喊道：“为什么每个豪门都要有这样狗血的故事，就不能简单点，和和美美数钱不香吗？”

现实的楠雨回答她，“很难。”

心中的小楠雨哭声更大了。

谢琮最后还是离开了，在谢之熠下楼之前，离开的样子很难看。

没一会谢之熠也走了下来，楠雨看着已经恢复成之前模样的脸，心中的那个小楠雨又开始说话了，“原来生在豪门也不是完全的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