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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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碍于她在人前的形象，楚恬真的很想停下来，细细地欣赏太子殿下这张漂亮的脸蛋。

可惜了……楚恬丝毫不受自己内心影响地在一瞬间做出了惊讶、喜悦、思念、恍然、克制、冷漠等复杂情绪杂糅而出的表情。

萧景霖本来满心绝望，想要向楚恬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做了父皇的妃子，她又是否是……心甘情愿的呢。

可是此刻，面对楚恬伤心的表情、近乎决绝的、转身就要离开的背影，萧景霖一句就伤人心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追上前去，在翠云的阻止下坚定地握住了楚恬的手腕，“恬恬！”

有那么一瞬间，萧景霖都要有种楚恬是在背着自己流泪的错觉，可是一瞬间的停顿以后，她却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漠然道，“太子殿下，臣妾毕竟是……你父皇的妃子，还请殿下自重。”

“是父皇他强迫你的对不对！”

这句话一出，楚恬就知道自己稳了。

甭管他们父子俩最后谁赢了，反正她都不会成为个中的炮灰了。

至于其他皇子对她的观感嘛，那就另外再说啦。

楚恬的心放下了，她周遭的宫女们太监们的心却瞬间提起了！

不仅是因为太子殿下这番大逆不道的发言，更是因为他的这番发言被本人听见了啊！

“奴才/奴婢拜见陛下！”

周围的下人们齐齐跪倒伏地，握着楚恬手腕不肯放的太子殿下忽然就变得极度显眼起来。

“殿下。”楚恬忧心地催促着他，萧景霖的表情反而变得更加坚定了，“父皇，我要带恬恬回去。”

此话一出，周围的下人们顿时心神剧震！

楚恬的真正身世，在跪的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甚至她们还比太子殿下知道得更多一些，起码她们还了解个对方的假身份不是？

但是心里知道归心里知道，嘴巴上是万万不能戳破的啊！

儿子的侍妾做了父亲的宠妃？这事儿哪怕放在民间也是个丑闻！

区别只在于，如果事情发生在民间，那这件事情只会成为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是这件事情若是发生在天家，还被人当着她们的面戳破了！那可真是——吾命休矣啊！

一时之间，众人只能将头伏得更低。甚至恨不得现在地上就能出现一个洞，让她们安安稳稳地钻进去。

皇帝的面色同样有些不好看，“太子，朕看你是昏了头了。你的楚恬早就被老四送到宫外去了，现在你手上牵着的，是你父皇的妃子。按理，你应该敬她一声‘云嫔娘娘’。”

“云嫔、娘娘？”萧景霖嗤笑。

他正想不管不顾地回应，却被楚恬紧紧地反握住了衣袖，“太子殿下！”

她的眸中有泪，“您是想要害死臣妾吗？”

本应是贪生怕死的一句话，但是由楚恬说出来，却由衷地让人觉得，她的言外之意是：您再这样跟皇上争执下去，对方必然是不会放过您的。

可您若是死了，让我一个人，又怎么能独活呢？

太子的一时意气，全被这样柔情缱绻的目光给堵了回去。

他狠狠地咬着牙，“等、我。”

楚恬含笑，眸中却依旧有泪，手上更是坚决又缱绻地把手腕从对方的手中挣脱了出来。

不过挣脱出来以后，她也没有去迎合皇帝，只是撇过去头，疲惫又心冷地说了一句，“臣妾有些倦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可惜了，”皇上紧随其后，走到太子的位置时却又顿住，“本来是想留你在云嫔这儿吃一顿饭的，如今她小厨房里的御厨，可是连朕那儿都比不过的。”

太子的眼中骤然涌出些泪光来，“为什么呢，父皇？您就非她不可吗？”

皇上仿佛被他质问得顿住了，片刻后，才不可置否地回答道，“你不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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