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原世界（六）

松田阵平吩咐管家，让他拿了独角兽的尾毛、清晨采集的露珠、火烈鸟的羽毛、玫瑰、金粉和羽衣草来。

她将玫瑰和羽衣草依次放入研钵体里研磨，又处理了独角兽和火烈鸟的尾毛羽毛，先后放入小泉家那巨大的坩埚里、或顺时针或逆时针旋转搅拌着。撒入一汤匙的金粉和两滴晨露后，松田阵平低声地念了一句咒语。

坩埚上方飘着的烟变成了淡淡的蓝色，玫瑰的香气混着羽衣草和神奇生物的味道袭来，小泉夫人仅是深吸一口就已经觉着身心得到了愉悦与放松。她紧盯着松田阵平将坩埚里的魔药倒入玻璃瓶中的一举一动——魅力剂的颜色梦幻极了，像丝绸一般的紫色里混着一丝丝蓝，又藏着在灯光下闪耀的粒粒金色。

“每周只喝一汤匙的量就可以。”松田阵平说，“不要过量，不然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体会出现什么样的副作用。”

小泉夫人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一小罐魔药，出于谨慎地又进行了一遍占卜，初步确认没有问题后问：“现在就可以喝吗？”

“请便。”

她有些紧张地打开药瓶，舀了一汤匙出来，小心地咽下。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和口感瞬间满眼所有味蕾，像是吞了一口云一般什么都没吃到，舌尖却又有着些许捉不住的回甘。

小泉夫人像是回味一般舔了舔唇，突然感觉皮肤阵阵发痒。她急忙走到了魔镜前，然后——

“啊！！”

尖叫声和破门声相继响起，一位差不多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急急忙忙跑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根小小的法杖，她用法杖尖对准松田阵平，有些颤抖地质问：“你对我的母亲做了什么！”

松田阵平象征性的举起双手——然后右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她用空着的左手指了指在魔镜前不断抚摸着自己脸颊的小泉夫人：“冤枉。你的母亲只是被我送的礼物惊喜到了而已。”

小泉夫人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镜子上移开，回头看向松田阵平：“神奈先生，这瓶药水的功效实在是太神奇了，它让我的皮肤瞬间好了许多！您真的愿意把配方和制作方法告诉我吗？”

“对我而言算不上什么重要或者珍贵的东西。”松田阵平说，“您喜欢真是太好了。”

“母亲？”年幼的小泉红子看着面容似乎年轻了些许的母亲眨了眨眼，“您没有事情吗？”

“我没事，谢谢红子关心。”小泉夫人弯腰揉了揉她的，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自己身后带了一下：“神奈先生，这是我的女儿，也是下一任赤魔法的继承人。”

“红子，这位是神奈先生，一位很优秀的巫师。”

小泉红子向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巫师礼：“日安，松田阁下。”

“日安。”松田阵平回礼，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圈：“在这种苛刻的继承仪式前，你们的关系真是好的出乎我的想象。”

小泉夫人动作一顿，而后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在我自己动手的那一刻就预料到我的未来了，为了家族和魔法的传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松田阵平不置可否，只是转移了话题：“现在能带我去蛇舍了？”

“是的，请您跟我来。”

小泉宅的地下空间很大，各个种类的房间高低错落，像是蚂蚁的巢穴一样。炼金室在地底最深最尽头，面积很大。而蛇舍则是在最表层带着部分像是温室花园一样的地上建筑，以便于晒到充足的阳光。

小泉夫人原本还有些担心这位神秘的神奈先生会不太自在，哪想比起对方怕蛇，更像是蛇见到了活阎王一样躲着对方。

松田阵平小声嘀咕：“再躲再跑，该抓起来抽筋扒皮的还是会被我抽筋扒皮，不如早死早超生。”

时刻注意着她言行的小泉夫人：......

怪不得是条蛇都躲着你呢！

她叹了口气：“您要找的绿曼巴应该不在这些活泼好动的蛇里面，它岁数到了，这几天无精打采的......”

“我算到了，所以才只问了你绿曼巴。”松田阵平说，“赞美您的真诚。”

小泉夫人：......

这是威胁吧！？

幸好刚刚没有敷衍或者说谎话，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日本除了她们小泉一脉还有什么其他能喊的上名的魔法师吗？

她只好挤出来一个微笑：“感谢您的赞美，管家很快就会把绿曼巴带来。”

松田阵平没答，只是盯着地上看，小泉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一只黄金蟒逆着蛇流，在地上盘曲着向她们所在的方向爬来。

“那是新生下来的黄金蟒，如果没记错的话，只脱了一次皮。”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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