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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贺思思毫无头绪该怎么找寻贺之瑶的下落时,也不知道是谁,在临州城内传出了贺之瑶与人私奔的消息。
丫鬟火急火燎地跑进贺思思房间告诉她这个谣言的时候,贺思思都还没反应过来,贺老爷就紧接着怒气冲冲地踏入了房间。
“贺之瑶呢!”这还是贺老爷头一次喊贺之瑶的大名。
“......”贺思思偏过头,小声喊:“爹......”
贺思思有些心虚,她知道这不是谣言,全家上下只有贺思思知道贺之瑶喜欢的人是谁......也许之前是有的。
娘亲知道。
也许是在他伤好后离开贺府的时候,娘亲就看出来了。也许是他在贺府养伤的那些日子里,也许是更早。
总之贺之瑶是个死心眼的人,她认定了谁,便谁也无法阻拦。
尽管她貌似并不完全了解那人。
贺老爷向贺思思询问了贺之瑶的去向,但贺思思只是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贺老爷头一次气到差点两眼一闭昏过去,却还是按捺下心中的怒火朝着下人吩咐说,“快去找啊!”
府中一片混乱,贺老爷刚吩咐下来,又大喊一声,“切记不要太惊师动众!把这些散播出来的消息遏止住!”
贺思思脑子也混乱得不行,完全无法思考。
这个消息传播的太快,众口铄金,用不了多久临州城内便会出现无数个版本的故事。
而他们无法制止。
闻讯而来的贺老夫人听完事情全貌,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往头上涌,杵着拐杖使劲敲了两下门框,嘴里嚷道:“逆女!逆女!”
贺老夫人双眼一闭就往前扑倒下来,众人都不曾反应过来,唯有一旁的贺思思本能地冲上前几步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贺老夫人,两人双双跌落在地。
摔倒的时候,贺思思的脖子撞到了椅子的把手,痛得她咬着牙,却发不出声音。
她只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下人们围着,嘈杂的声音围绕在耳边,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句:“去请大夫啊!”
她牢牢抓住贺老夫人的双臂,也失去了意识。
......
一时之间,贺府不得安宁。
贺思思这伤养了快一个月痕迹才渐渐淡去。
这一个月里,谁都没有贺之瑶的消息。
贺老夫人一病不起,贺老爷只愿从未有过贺之瑶这个女儿,苏家那边也派人来问过城中所流传的谣言究竟是否属实。
贺之瑶和苏明朗的亲,终究还是退了。
退亲的那日,苏明朗亲自来了贺府交还定亲时所赠与的信物与庚帖。
他听说贺思思受了伤,也想要探望,可却被贺思思拒之门外,她遣了丫头来传话。
她说:“多谢二公子挂心,我已好得差不多了,不劳探望。”
那个时候的贺思思跪在祠堂,对着娘亲的牌位,背影显得孤单又可怜。
她不是不愿意见苏明朗,她只是在想,倘若从一开始便没有与苏明朗的结识,是不是便不会造成今日的后果。
她已经失去了娘,如今又失去了姐姐。
祖母一病不起,父亲不认贺之瑶,大姐顾及夫家抽不开身回来探访。
她的家好像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了。
在贺之瑶离家的这一段时间里,贺思思也时常在想,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她不怨贺之瑶,也不怨任何一个人。
她只是,有些不肯放过自己。
所以她无法面对苏明朗,也无法面对家里任何一个人,尽管她知道所有人都没有错。她整日除了守在昏迷的祖母床前,就是待在祠堂和母亲说说话。
直到贺之瑶回家。
贺之瑶一回来就被贺老爷锁在了房间里,也不知道是贺之瑶和他说了什么,亦或是他始终在为贺之瑶一声不吭离家出走而愤怒,所以用了这种方式来限制她的活动,希望她能有所悔改。
贺思思匆匆从祠堂赶到贺之瑶房间门口,踌躇了很久,却没有敲响门。转身离开的时候,房间里的贺之瑶却突然发现了她的存在。
“是思思吗?”贺之瑶声音有些哑,想来应该是哭过。
贺思思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话。
屋里的贺之瑶没有得到回应,摇摇晃晃来到房门处,背靠着门,头上不知道是在哪里磕到的,流了点血。她也不想确认来人究竟是不是贺思思,接着说道:“我......我很抱歉。”
她是确认的,一门之隔,外面的人就是贺思思。
贺思思长叹一口气,轻声问:“你还好吗?”
她没有问她当时为什么离家,也没有问她如今为什么又选择回来。
她只是问,还好吗?
贺之瑶听见这句话,眼泪立马就夺眶而出,她捂着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变化,“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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