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别再习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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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青雲寺的放生池重新对外开放，前来放生的游客依旧不少。

穆风泽已经醒了，看着刚刚被放生在池中欢快游倘的鱼儿，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师尊，我梦中所见都是真的，是么？”

谢冥辰点头：“这世间的事物很少有十全十美的，总会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只是遗憾么？”穆风泽忍不住问出了口，这样的错过，这样的纠葛，岂是遗憾两个字能够说得清楚。

谢冥辰云淡风轻地说了句：“见多了就习惯了，收拾一下，咱们该回去了，下午还要上课。”

穆风泽看着谢冥辰的背影，苦笑了下，见多了就习惯了么。那前世他于谢冥辰又是怎样的存在？大概与这僧侣一般，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过客，都不值得在谢冥辰的心上留下名字吧。

想到这里，穆风泽觉得自己的心很疼，疼到窒息。

“穆少，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个120？”秦玥行了过来。

“不用。”穆风泽抬步离开。

秦玥看着穆风泽离开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穆风泽，我看到你的弱点了。

回到学校，穆风泽一下午都不在状态。

晚自习时，谢冥辰给他讲题都时常走神。谢冥辰叹了口气，收起了卷子，起身：“和我出去走走。”

说完已经起身，穆风泽怔了下，随后跟上。

因为大家都在上自习，操场上只有等两个人。

谢冥辰：“还在为昨天的事烦闷？”

穆风泽沉默，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谢冥辰抬手轻抚了抚穆风泽的墨发：“冥官的主要工作就是处理残留人间的恶鬼，在处理恶鬼中有一个原则，就是渡化为主，抹除为辅。渡化必然要从根源入手，而能成为恶鬼，他们的执念必然都极深。你知道为什么冥官是极阴之体么？”

穆风泽摇头。

谢冥辰抬眸看向远处：“因为只有极阴之体能在任何条件下允许恶鬼附身，去经历恶鬼生出执念的全部记忆。身临其境与道听途说的差距你应该有所体会。”

穆风泽怔怔地看向谢冥辰。

谢冥辰故作轻松地笑了下：“起初，我同你一样，为他们痛惜，为他们不甘，觉得命运不公。有一段时间，我开始害怕，害怕执行冥官的职责，能拖便拖，能避就避。直到一个无辜的女孩因为我晚到一步惨死在恶鬼的手上。我永远忘不了那女孩致死都在依赖着笑着看着被恶鬼附身的妈妈。”

穆风泽看着谢冥辰想要用笑容极力掩饰的痛苦，只觉心被人狠狠揪起，疼得厉害。

“自那之后，我的心变得硬了，也冷了。风泽，作为冥官，我们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便注定要承担其他人所不能想象的责任。所以，你必须让你的心像冰一样冷，像石头一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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