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逼我做皇后》转载请注明来源:全本迷quanbenmi.com
刘慎原名刘谨之,十六岁时因家中变故被罚为官奴,成为太监前,他与姜垣、赵旦、陈焘还有陈康是密友,又因几人中其年岁最长,刘谨之常带他们读书游玩,刘谨之天资聪颖好学,常入梅山请教陈岑,几个孩子里,陈岑最看好的就是他。
“刘兄,我以为你早不在了。”受刑时未落一滴泪的赵旦,这时却哭的满脸泪光,他伸出胳膊紧紧地抓住刘慎的手,又哭又笑,“刘兄,刘兄……”
“守初,你终于认出我来了。”
“你是我哥,我怎会认不出你,当年你父亲获罪后,我亦家道中落,没能打听出你的下落,以为你早已不在人世。”
刘慎紧握住赵旦的手,“大著作郎因我父亲直言而获罪,我心难安,守初,是我刘家对你不起。”
赵旦摇头,“我父亲做的对,家父之为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换作我,我也会如此。”
刘慎笑出苦泪,良久无言。
赵旦这才四下看了看,在昏暗的烛光里,见室内简洁整齐,特别是那书架问:“这儿是?”
“这是我的住所,还算安全,你这些日子就在这儿养伤。”
“是高……皇帝应允的还是你私下将我带到这的?”
“你放心,狱中和太医署那边我已都打点好了,你安心待在这。”
“不,不行,他不会就此善罢,定还要到狱中看我狼狈,他是要看着我死,我已是废人,刘兄你为我如此不值当。”
“什么废人!这天下史笔还要交到你手里,你得好好活着!”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如今我承如此大辱,若要死断然不会活到今日,君子不必死节,我赵旦,还有许多事未做,我一定,会努力活着。”赵旦说着用臂膀半翻过身子,侧着看刘慎,“刘兄,陈焘他,有没有认出你来?”
刘慎摇头,“我不知道,他令人琢磨不透,刚开始觉得他认出来了,那日屠城之后,他明知我是旧主的内侍,不仅留了我性命,还将我安排在他身边,后来觉得他没认出来……只是看他的眼神,感觉他不认得。”
“皇后呢?我们的芸芸呢?她可有认出你?”
刘慎听到姜芸笑了出来,她是想起了姜芸小时候那可爱的小模样儿,“她那时才两三岁,怎会记得事,我记得她小时候会跑没多久,老喜欢跟着退之,咱们俩一去找退之,她老远瞧见就跑过来让我们抱。”
赵旦听到姜垣的名字,有些心悸,呼吸不自觉地加重了些,“是啊,那时候芸芸就是退之的跟屁虫。”
“这些年外面的事儿,我都知道,三年前芸芸入了宫,她出落得真漂亮,我在旧主身边守着,常能看到她,那忧郁的小脸儿,多少次我都想告诉她我是谁。”刘慎说着不自觉摇摇头,“罢了,不记得也好,我在远处多少能帮衬着她点……是苦了她了,那一双儿女,粉嫩粉嫩的,玉一样的孩子,后来的事……”
刘慎好久未说如此多的话了,他也留了眼泪,遥遥地回忆着过去,将这些年不能与外人道的心痛说予一个遍体鳞伤的故人,“若不是退之,芸芸那晚恐就活不下去了。”
“退之?”赵旦忙问:“你说姜垣他有来过?高泠他,是如何对姜垣的?又是如何对姜芸的,你告诉我!”
刘慎见他有些激动,把他来之前的事情捡着说了些,肉眼可见赵旦的脸色愈发狰狞。
赵旦捶着床道:“他还囚过姜垣!原来我才是那个没眼的人,他就是条毒蛇,刘兄,麻烦你送我回狱中。”
“你这是?”
“我得回去,只要有机会,我要亲自手刃了他。”
案角那盏灯就在这时燃尽了,屋里一时陷入漆黑之中。
第二日,果不其然,皇帝下了早朝便直奔宫中狱房,只是隔着铁栏看了会儿,讥讽了几句,很快又回了正阳宫。
没过几日,皇帝便又召赵旦到跟御前来跟着当值,赵旦身上刚刚结痂的伤疤,特别是手腕脚踝处的,再次被磨烂了。
哗啦两声锁链的碰撞声之后,赵旦捡起被皇帝扔在地上的史文,退至一旁站定,新提拔上来的殿中郎杨峻手呈《坏佛说》一文予皇帝,这篇文章两年前曾引起过朝野的轰动,文宗帝佞佛,社会风气亦如此,带头写《斥坏佛说》亲责其为异端,杨峻亦遭到了众名僧士族的围攻,后被罢官。直至不久前高泠启用寒人,杨峻被授为殿中郎,此人不畏权贵,好论危言,今日将历时两年修改完善的《坏佛说》再次呈予皇帝。
笼冠叩地,皇帝令气平身后赐座,关于《坏佛说》,杨峻如此说道:“臣此文沿用名士陈焘早年《佛辩论》一文的思辨基础而写成,陛下看过自然明了,浮屠坏政,旧主佞佛,战乱频繁,沙门早已鱼龙混杂,若任由如此而不顾,新朝将毁于此道。”
高泠阖上那文章,看向杨峻,“此文,朕此前看过,这是又完善了?”
杨峻见皇帝并无不悦之色,心中松了一口气,回道:“是,臣在地方这两年,查访各地,将此文进行了修改。”
高泠提了嗓音道:“今日一早,有一人在宫外求见,朕同他一见如故,想来杨大人也同朕一样,杨大人稍等等,朕这就让人去请。”说罢,派刘慎去跑一趟,又挑眉对站在一旁的赵旦说,“赵大人,你所撰这内容,朕不甚满意,其评价言辞仍不够公允,再予你三日,若写不出,朕就要治你的罪,先退了吧。”
在锁链声响中,赵旦引身而退,杨峻眼角瞧见,倒吸一口凉气。
这日皇帝同杨峻谈至很晚,回到正阳殿后殿,刘慎送茶进去,顺道找了个机会说:“陛下,今日午前收到一封信,是李家娘子的,您今日事多,耽搁到现在……”刘慎说着呈上来一封信,高泠捏在手里,没有立即打开,他已收到消息,李文君南下的车马半道上被李将军截回了,李源钧正在想别的法子。
“这是随信的包袱。”刘慎小心翼翼地呈上来,“陛下可要奴婢给您打开看看?”
高泠摆摆手,示意刘慎退下。
高泠展信看,清秀小字跃然纸上,李文君清秀的模样浮现在高泠的心里,她是一个单纯的有些单调的女人,但李文君确实是个好妻子,嫁予高泠后,日日亲作羹汤,用尽所学医理给高泠调养身体,时时事事以高泠为主,她的温柔是高泠冰凉世界里唯一的光点。
信中文君说母亲身体有恙,不能立刻启程,他知她扯了谎话,当年李文君执意要嫁给自己,李耿亦极力撮合这门婚事,而李文君的母亲强烈反对,并放出话若是李文君嫁给高泠那便要断绝母女关系。
自那以后,李文君再没能见到过母亲。
包袱里是李文君给高泠做的贴身衣物,还有一本书,名为《螽斯》。
信中有提及,李文君要他一定翻阅。
天下之书高泠看过不少,从未听说过这本,只记得《诗经》有一篇,很久前,她也听姜芸……读过。
高泠手指摩挲过这二字,似乎懂得在这本书里会看到什么,螽斯寓意多子多孙,他手头无事,随意翻开,一幅幅图刺入眼中,一时头皮发麻,眉头紧皱。
高泠猜出李文君已知晓自己立了别的女人为皇后,这件事,他未曾在书信中向妻子说,原是想等妻子来了亲自告知,想来是李源钧告诉她的。高泠了解自己的妻子,李文君心中最大的遗憾是自小产后一直未能再有孕,高泠也知道她偷偷吃了不少促孕之药,但也只是单方面努力……以李文君的性子,寄来这本书无疑是为了让高泠用……用到其他女人身上。
《螽斯》是本生产之书,从如何种子到如何诊脉,再到如何生产如何养育,可谓是面面俱到,其间更有详细配图,高泠一时无言,将其阖上收了起来,但他终究是个男人,见到那样的版刻心中血气不知腾热翻滚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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