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真正的程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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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热的简直要人的命，顾疑月刚从井中爬出，那边儿翠枝就到了，“小姐，夫人寻你呢。”

“什么事儿啊。”

“夫人让你收拾东西，明日要去兴济寺。”

“去寺庙？拜佛吗？”

“是，兴济寺的佛祖十分灵验，夫人和三夫人都去。”

顾疑月兴冲冲从井边跳下，带着阿福去了跨院。

次日一大早，天色还早，她就被拉了起来。

天有点阴沉，瞧着像是有雨，行了半个时辰，果然淅淅沥沥一阵小雨飘下，不多时，变成了倾盆大雨。

原本走得好好的马车忽地一晃，断了车轴，车身猛地一晃，顾疑月倒在了母亲怀里。

“怎么回事？”张氏掀开帘子怒问。

“夫人，这马车的车轴坏了。”

三夫人拧眉，“出门的时候为何不检查车马是否可用？”

“小的检查了，都好好的，不知怎的忽然断了，小的该死。”

雨哗啦哗啦泼进车窗里，张氏放下帘子道：“咱们去后面那辆马车上去。”

三夫人道：“后面那辆马车上太小，加上咱们三个也不知坐下坐不下。”

“没办法了，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

正说着外面给薛姨娘二房驾车的车夫来了，在问怎么回事，张氏正欲下马车，一道清亮的男子声音传来，“敢问可是英国公府的车马？”

“是。”张氏掀帘，“竹声？”

程竹声立刻道，“伯母，我见你们马车停了，来看看，可要帮忙。”

“好好的车轴断了。”张氏蹙眉。

程竹声浅笑有礼，“若是伯母不嫌弃，可以到我们的马车上，我与舍妹一人一辆马车，宽敞着呢。”

张氏不好意思，视线落在他淋湿的衣服上，道，“那便多谢了。”

“哪里。”她们下了马车，三夫人道，“嫂嫂，我去咱们后面那辆马车。”

张氏点头，“事急从权，委屈三弟妹了。”

顾疑月经过程竹声时道了声谢，程竹声点头，颇有些高冷。

帘子将将掀开，顾疑月看到了马车里坐着的女子。

她带着面纱，一身月白色的长裙，气质清冷。一双翠眉细长，眼睛里像是藏了江南的雾气似的，一片氤氲全在眼底，微微淡笑时，那雾气便散了几分。

“顾家妹妹，快上来。伯母大安！”

她的声音如琅玕一般，带着几分清脆。

顾疑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总觉得她有点熟悉，这双眼睛好熟悉。

“是娉婷吧。”张氏笑开。

“是，伯母。”

娉婷？顾疑月讶然一瞬，坐定后擦了擦头上的雨水，见母亲不住道谢，也跟着道谢，一双眼睛不住在程娉婷身上流连，“这雨太大了，多谢程姐姐，要不然我们肯定难到兴济寺。”

“两家是故交，妹妹就不要同我客气了。”程娉婷轻微一笑。

顾疑月见她望一双清冷的美目望来，冲她一笑，略有些不自在，雨水兜头，想来自己的样子是有些狼狈的。

没想到会遇到女主，她又好奇地瞧了她一眼。

虽然面纱遮住了她的脸，但依然能看到她不俗的容色，清冷的气质和不疾不徐说话的姿态带着一丝方外之人的感觉，生怕惊扰了她。

“顾妹妹？”程娉婷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轻唤了一声，递去帕子。

顾疑月连忙收回思绪，笑了笑，接了她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唔，帕子也是香的，橘香清冽。

张氏见她傻呆呆的不知道想什么，拿了帕子在她脸上秃噜，顾疑月连连躲避，“娘啊——”

她为母亲的举动害羞，飞快地瞧了一眼程娉婷，却见她静静看着，眼中有一丝轻不可查的笑意，她来不及分辨，张氏就又开始絮叨了。

她很无奈。

马车外雨声越来越大，等到了济慈寺的时候雨声这才渐渐收了雨脚，只是天边依旧阴沉沉的，看着还有雨。

顾疑月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地往她那里瞧，她身上的蓝色长裙，与自己身上的石榴红截然不同，她是远山上的雾霭，神秘得像一尊仙女像，手指修长，就那么静静握于腿上，飞快地溜过她的腿，她垂目不敢再看。

这样的气度真不是一般人才有的，难怪程庭声喜欢她，反派也为她着迷。

什么是云泥之别，这就是。

不过……

程姑娘是不是太高冷了点，这么冷冷淡淡的，虽然瞧着美，但是不比她一团热闹喜气，人生还是要多点喜气才有意思，所以其实她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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