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21：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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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行动电话响了很久了。xanxus从书本上抬起眼睛，眼神沉沉地盯着那个吵闹不歇的物件——他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要不要烧掉它。

思考了一刻，红眼少爷放弃用拿手绝技来毁掉自己家庭教师的东西。他直接将电话抓起，准备徒手掰碎。翻盖上显示着的名字突然间对他的动按下暂停键。

【斯贝尔比·斯夸罗】。

xanxus拧紧眉毛，登时想把电话扔出窗户。红眼少爷的记忆力虽堪比金鱼，但偶尔对某个细节的印象精准超绝。比方这次，他就牢牢记住在总部看见银毛垃圾对加百罗涅家废物的邀请犹豫不决的脸。若不是之后斯夸罗没有出要投奔加百罗涅的姿态，xanxus兴许会把大垃圾的名字永远列上等死黑名单。

时间已经不早了，那家伙打电话来又是做什么？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越下越大，空气中充满宁静的困顿味道。而外出去九代目办公室的奥塔比欧还没有回来。盯着那个名字数秒，xanxus按下了接听键。他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何犹豫，大概是“替别人接电话”这种事从未做过吧？

往常的话，直接摁掉来电，或者把扰人的来源烧掉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举措。不过这一次，xanxus突然很想知道银毛大垃圾的事情。想到就做，xanxus早就习惯按照本能做事，所以他按下键的手非常坚定。

烦人的雨声只会让人疲倦，若是现在听到大垃圾精神饱满的声音倒也不错？

电话那端传来很大的雨声，对方似乎就在室外。出乎意料的，斯夸罗的声音比下雨声还要低沉，曾敢拽他衣领的凛然气势消散全无。而他说出口的话却让xanxus精神一震。

“我把提尔杀了。”

“……”巴利安的剑帝提尔？

xanxus忍不住扬眉。原来斯夸罗竟有这样的潜力吗？

小小的惊讶让xanxus有了难得兴味的心情，他冷静地听着大垃圾在电话那端絮絮叨叨、不时夹杂着自嘲笑声的话语，没有出口打断。电话那头的斯夸罗状态很不好，习惯各种战斗暗杀的他几乎能从这只言片语中构想出怎样与剑帝战斗的一番光景。鲜血，死亡，重伤。阴沉沉的天空，还有这一晚没完没了下着的大雨。银发剑士几乎完美验证了他所拥有的雨属性火炎：冲刷流淌的鲜血，宛如镇魂歌般的雨。

……同时也完美验证了那家伙的悲催体质，不是吗？

设想完斯夸罗此刻的狼狈模样，一瞬间xanxus非常想大声嘲笑过去“居然敢挑衅剑帝提尔，不要命了？”

“垃圾快要死了吧，都是自找的！”

。不过奥塔比欧的移动电话音效太好，斯夸罗话语中痛哼出喉咙的气音，好似他真伏在xanxus耳边、微弱叫出来一般。如同火被浇上水，xanxus辛辣的嘲笑被这斯夸罗脆弱的呼吸声灭得干干净净：这家伙听起来，非常非常的可怜。

——他居然觉得大垃圾很可怜？！

xanxus只觉得耳朵痒得厉害。他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物件，电话被捏出一道道裂缝：这个可怜兮兮向他示弱的垃圾鲛，根本就与印象里一直犯蠢、总打鸡血的斯夸罗重合不上！这家伙一受伤，连属性都变弱气了吗？！

“喂，大垃圾……你给老子坚持住别死了！喂？！”

“………………”

“……喂，斯夸罗！！！”

到最后那头连微弱的气音也无，只有噼里啪啦的雨水敲打声。奥塔比欧的电话终于在一声闷响中壮烈牺牲，xanxus扔下手中残渣怒而站起。

“……这个大垃圾！”

仿佛是上帝故意要惩罚xanxus的走神，xanxus难得施舍的命令居然让对方以昏迷的形式略了过去。当他赶到巴利安的城堡时，虽然浓重的血腥味被雨水冲刷一新，但地上弯弯曲曲的血色水流却将红眼少爷指引向目的地。树林中地狱般的战斗场面让赶过来的一干彭格列家族部下目瞪口呆。提尔早已惨死，他的尸体上被插上胜者的剑。而战胜剑帝的斯夸罗看上去却同样的凄惨。他奄奄一息，左手不知所踪，一贯眉飞色舞的脸被冻得像死人一样苍白。

“这孩子……大概没救了吧……”

同行的xanxus部下忍不住低声说道。下一秒他就被一双血红色野兽的眼睛瞪到冷汗淋漓。xanxus直接上前走到那具“尸体”边，很不温柔地把斯夸罗扛在肩上，相当漫不经心。“放心，这家伙会活下去的……鲨鱼的命，可是很硬的。”

提尔强吗？

这个问题抛给大小家族们的成员，绝大多数都会点头说是。

但这样被众人认可的强者、所谓的剑帝，敢对他的愤怒之炎硬碰硬徒手接下吗？

xanxus百分之百确定，提尔只会躬身后退，拒绝甚至躲避和彭格列的继承人正面碰上。堂堂剑帝都能如此胆小，可他肩上的大垃圾，却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