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黄大仙和跳大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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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前两天，第三天就正式多了。屋子里很多地方都要贴上彩纸，准备一斗五谷（呵呵，具体哪五种不知道，反正当时似乎不是标准的稻、黍、稷、麦、菽，因为有几样我们家那里不种），放在一个方形的盒子里，盒子边缘要做成圆形，象征天圆地方，在五谷上要插固定数量的香，排成固定的形状。在这里给大家普及一下，这个盒子是两用的一个是给仙家做法用，另一个就是给弟马装钱，一般的规矩是雇主要在盒子下压666元钱，盒子上盖999元钱。因为乾坤中乾就是天属阳，阳的代表数字是9，坤就是地属阴，阴的代表数字就是6。这一趟下来就是近两千块，要是大神和二神贪财可能还会额外要得更多。很有可能还会做活头，做活头就是当时把病给你治好顺便给你安排点别的病，这样下次就又有钱赚了。许多黑心的大神都是这么干的，败坏了这一门的名声。就在这天二神偷偷拉着我姑姑出去，研究想让这女老师给压钱，顺背再坑她点钱财。但是我大姑不同意，因为毕竟有我叔叔的关系在，最后一分钱也没要，因为这事当天还闹得很不愉快，这也是我为什么说那老头贪财的原因，具体就不细说了。除了这些还要准备红纸、毛笔和朱砂。

万事俱备之后，仪式就算是正式开始了，因为这老师以前虽然供奉过这一堂仙，但是因为是老师也不好意思去给人看病，也就是在家摆着没事上一炷香，很多规矩都不懂，还需要我大姑和二神给开光（就是教导她该干什么，怎么给人看病），这老师一堂仙就要认我姑姑为师。没请仙之前就要行三拜九叩大礼。

之后的请仙过程我相信大家也不想再看第二遍，在这我就只说后面仙家来了之后的事情，第一件就是报名，请来胡家的“家长”让它把手下有道行的名号都报出来。边上一人那毛笔在红纸上记录下来，以后供奉这张红纸就行了。这红纸上面最上面的人大家一定都听说过就是大名鼎鼎的通天教主，按我个人猜测通天教主是截教第一仙，秉承的理念就是有教无类，不管****禽畜只要一心向道他都教。所以只要是跳大神的我见过的没有例外，最上面一定是通天教主，再往下是莲花童子和荷花童子（话说莲花是不是就是荷花？）再往下我就不记得了，总之一直到最下面才是这堂仙家的名讳，一般名字也都相同，最多见的就胡天龙，胡天虎，胡天霸，之类。请完胡家家长之后再请黄家，清风，长蟒都是一样的步骤。

之后就是确定一个堂主，这堂主必须是五家道行最高的仙，由他来决定每个人的分工，这个过程我可以细说说，当时二神先问，每次用哪几个仙家来看病，看病的这几个道行必须高（但不是最高），堂主一般会说出几个仙家的名字，拿毛笔的人会把这几个人名字写在红纸相应的位置（与上面写名字有些重复，哪个先那个后大家自己猜测吧，总之最后红纸名字是不重复的，我也记不太清楚）。然后二神会问，由谁来扫场，扫场就是敲锣打鼓看完病之后清扫场子的人，你想啊，这群人敲锣打鼓又请仙，难免会招来一些奇怪邪性的东西，都在这聚集。安排个扫场的就是把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妖魔鬼怪都打发走，这个扫场的道行不需要太高。然后接着是安排谁来探路，探路的一般都是黄家仙，因为黄家的人机灵，探路的职责就是有“外科”的人，它要及时发现回来报告，还要阻止这人去别人堂口看病通过暗示把他揽到自己这堂来。而且要探探水深，万一有病的人身上的东西法力实在太高，超过了这个堂口的仙家就一定要想办法不让这人来自己堂口看病，免得败坏了名号。随后就是看家仙，这个要求法力最好能在前几名，因为一堂有能耐的仙人都随着弟马出去看病了，供奉在家的牌位都空了。它的职责就是看着家别让外鬼占了牌位。还有一个随身的，这个可是大事，一般都是除了堂主法力最强的。时刻跟在弟马身边，保护弟马别招来邪祟上身，要知道开了堂口就是干这一行的，要是弟马自己都被邪祟上身得了外科，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所以这个是重中之重。

安排好了以后就是由我姑姑和二神教这堂仙家一些专业术语，和一些治病的技巧。首先仙家自己就有法力需要教的不多，比如某次出马忽然发现自己看不准病了，就可能是有高人在场，这人要么就也是供奉堂口的，随身仙法力太高，对出马仙起了压制作用，要么就是仙缘太大本人并不知道，这时候一定要想办法找出这个人让他回避，实在找不到就想个借口或者将出马拖延到明天，千万不能露怯，避过这人再继续。再有就是看病时，话说到关键时刻一定要大喘一口气，为的就是让二神有个接话的机会为自己弟马多要点钱，要是二神不肯接话再继续说。再有就是过阴，一旦真遇到这种需要过阴的，一定不能随便开口答应，要度量着这堂中清风仙能不能办到，还要考虑路程远近，弟马身上的阳气够不够走一趟。这个过程都是用神调唱出来的，这段神调在网上搜不到，至少写这本小说之前我就搜过无数次毫无结果。

过阴的路上要时刻注意阴间路上有没有水，要是路边有水缸这条路就是可以走的，要是没有就一定要找其他的路，要是有水缸摆在路边，就要喝一口，一左一右一定要看清楚缸里的水，一个浑浊一个清澈，浑的是给鬼喝的，清澈的是给来阴间办事的仙家喝的，一旦喝错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过阴的时候一定要多烧纸，让清风带着足够的钱上路，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是遇到恶鬼可以用钱打点免去不必要的麻烦。过阴的时候清风仙要带上弟马的灵魂一起去，这样鬼差会误认为清风阳寿未尽，免得清风被地府关押。遇到有火的地方要绕着走，阴火是专门焚烧灵魂，一旦引火烧身就死在那了，而且不管过阴有没有结果，一旦听到文王鼓响就一定要往回走，这说明弟马留在上面的肉身已经受不了，再不赶回来就成死尸了。

这期间穿插着好多规矩，我这脑子实在是记不太清，再有就是不管是人还是仙都是眼睛朝前（我估计这是双关语，眼睛朝钱），看不见身后的东西，要是需要踏罡步斗写符箓的时候一定不能回头也不能低头看脚下，一来这样符箓就不灵了，二来跌了仙家范儿，从头到尾弟马和仙家都要听二神的指挥，或前或后或左或右，都有专业术语要听清楚，别踩空摔倒，不然就没脸见人了。一切都交代完了之后二神再唱请神调，将师父（就是我姑姑）的神也请下来，由师傅带着徒弟，教徒弟几种踏罡步斗的步法，让我感觉最神奇的就是，两个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都闭只眼睛，动作居然一模一样。围着那个方盒子转的时候，我的一只旅游鞋正在地中间，我一直在担心两个人踩到跌倒，心都悬着，两个人到那居然都是正好踩在鞋子几厘米以外。整个过程走路的姿势也极度怪异，胯部扭的角度太过于夸张。随后散出五谷扫堂打发外鬼，大伙煮了饺子准备来顿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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