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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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斯和莱昂纳多的婚姻看似是冲动之下的草率结合，没有在教堂里举行仪式，没有邀请亲友一起的宴请，婚纱照请了熟悉的摄影师匆匆拍了几张，甚至牧师都是有证的罗南（司机先生）客串的，可是私下里塞西尔和格雷斯达成了一些其他协议，走完程序成为合法夫妻之前格雷斯也签了通过莱昂纳多同意的婚前协议。

但格雷斯所签署的两份协议都是算不得完整的、没有经过严格推敲、很难保证法律效力的协议，而现在更为棘手的问题是莱昂纳多认为自己可能对为自己生孩子的未来前妻过于吝啬。

不单是觉得自己对与他血脉相连的还未出生的孩子缺乏关心，甚至是单独指出来了对格雷斯的亏欠。

这已经是第二次莱昂纳多主动说起格雷斯，并从维护加深为愧疚。

塞西尔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现象，尤其是在里奥坚定自己离婚的决心之后——里奥如果和格雷斯-加德纳维持夫妻关系，两个人或许会因为时间关系而逐渐发现一些对方的小秘密、小瑕疵，并且来往越多、相处越久可能越快的消磨掉里奥的愧疚心，但现在，里奥‘发现’格雷斯-加德纳是个善良的女人就愈发想要结束这段关系，而由里奥内心急切引发离婚的念头越深就会觉得自己亏欠格雷斯-加德纳越多。

那个女人演技太高超了，对里奥的情绪、状态、心理掌控得极好，自己闲适淡定，无辜至极又耐心至极，而最为狡猾的是她确实没有对里奥提出多余的条件，她完全做到了她的承诺，可塞西尔知道她会拿走更多......

其实关于里奥的资产问题塞西尔一直都不太关心，里奥在资产方面有职业经理人，那位有名的华尔街点金手也不是对客户资产格外霸道的人，毕竟除了里奥他还有其他客户，而且为里奥经纪人跟在里奥身边多年，塞西尔知道里奥不是一个对身边人吝啬的人，虽不至于一点都不在乎，但是说实话在乎的程度因人而异，对朋友的大方都上过街边小报，之前还曾送过吉赛尔3.35克拉钻戒和6克拉钻石项链求复合人尽皆知......可格雷斯不是像吉赛尔那样真的分手转身就走的人，里奥和她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这会让格雷斯和里奥之间牵扯不清，塞西尔不希望里奥在离婚之后还被格雷斯钳制。

他的妈妈是女强人，他的姐姐是强女人，他的世界里的女人几乎是两个极端，自主独立、强大的女人和善良系普通女人，或许那些善良系的普通女人也不是真的普通和真的善良，但在格雷斯映衬下算是普通和善良。

塞西尔知道格雷斯其实很少用里奥给她的200万欧元，哪怕在法国，她都很少买那些奢侈品，最大的支出就是婴儿用品，对饮食的挑剔也多数来自是否适合孕妇、是否对胎儿好，他向法国负责照顾格雷斯的管家询问过对格雷斯的看法，那位严谨的管家并为对女主人做出评价，却提到了格雷斯并不浪费食物也不追求奢华，不是表象的那种，而是真的不在意。

管家还提到了格雷斯的友善，对每一个庄园的人都友善，不过并不是虚伪的表演，看得出来格雷斯的友善来自于教养，好脾气依托于心情，而孕妇总是敏感的，格雷斯在别人触及自己而她正敏感的时候脾气很大。

简单来说，格雷斯的部分伪装可能是真实的，她真的友善而不追求奢华，她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并且天生母性，她与里奥的相处是真的带着喜欢而非纯粹的利用……这所有一切的真实都被格雷斯聪明的放大，然后加上对里奥剖析后狡黠的引诱，加上心机计算的动机，呈现出完美无缺的格雷斯-加德纳。

如果格雷斯-加德纳是纯粹的心机者，是全部恶意的掘金女郎，她会失误很多，也会让塞西尔下定决心将一切摊开在里奥面前戳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至于被完全利用的孩子，塞西尔确定自己可以给她/他找到一个好去处。

可是现在这样的格雷斯，或许也是有意在自己面前表现塑造形象的格雷斯，莫名的让塞西尔有那么一点敬佩、有那么一点欣赏，最最重要的是这些不是格雷斯主动索取，是里奥主动给与。

遵守合约的格雷斯是他没有立场谴责甚至阻止的，这是他的职业操守和人生准则。

更重要的是格雷斯是一个母亲，一个将要独自抚养孩子的母亲，别人或许对独自抚养孩子的母亲没有深刻的感受，塞西尔却有，他的母亲就是独自抚养他和姐姐长大。

比里奥和格雷斯的情况更糟糕的情况是他的父亲不是和母亲离婚，而是因为骑马发生意外去世，塞西尔从小就知道父亲的意外与母亲有着必然的联系，当时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塞西尔和姐姐歌莉娅的继承地位，父亲背叛了母亲，也背叛了他们，以至于现在姐姐与母亲一样的性格、一样的脾气。

看到格雷斯-加德纳让塞西尔莫名想到自己的母亲，即使她们的经历差异很大却有着一定的相似，比如他们的婚姻都没有爱，仅仅靠喜欢很难维持所以最终走向终结，比如格雷斯和他的母亲一样会独自抚养孩子，因为里奥像他的父亲一样接受自己的孩子却认为自己不该是一个父亲。

不同在于格雷斯的聪明与柔和，他的母亲的世界太纯粹了，所以一切都太过绝对，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要有一个最终的结果，他们都在做戏，有些人是职业的，有些人以为自己并不专业，而最佳的选择是不带情绪的理智分析，最佳的演技是真假掺杂，最佳的方式是利益交换。

塞西尔知道母亲的崩溃，可是母亲崩溃的代价是父亲的命，他和姐姐因为知晓父亲死亡的事实而多年恐慌和噩梦，以及他因对母亲既憎恶又深爱带来他对女人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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