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异能力者与狐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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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他的敌人，那么，也是在下的敌人。”

警惕地望着太宰治，狐之助身上的毛都要竖起来了。他可以打傻大个儿白虎让他安静下来，但他不可以让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什么人以“工”为理由带走白虎敦。

在太宰治口中的白虎是食人虎，是无恶不的凶兽。但狐之助通过检索到的情报知道，没有人在中岛敦的手下死亡。

它总是会在伤人的那一刻收收力道，最后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它做的最多的事情其实是——寻找粮食。

它会去麦田，会去粮仓，不可避免地会伤到一些人，但它的确没有杀死过任何一个人。

这是中岛敦刻在灵魂里的善良。

“请回答在下，你是他的敌人吗？你带走他，是想杀死它，还是想将它送入监狱呢？”

狐之助认真地询问着。

也不知道中岛敦什么时候可以变回来，老虎那么大一只被他钳制着压在地上实在是太不方便了，狐之助哪儿也不能去，只能坐在大老虎身上和太宰治对话。也不是不能放开它，只是这样一来白虎有可能逃走不说，中岛敦醒来后发现自己又变回独自一人肯定很难过。

妖纹没有消退，他锐利的金瞳与太宰治对视着，判断着对方的意图。在流动的数据中，属于对方的信息也正在一点点地被狐之助扒出来。

太宰治，隶属于武装侦探社的社员，的确如他所说是一个接到了与“食人虎”有关工的异能力者而已。了解到这一个地步就够了，狐之助没有深入，专心地等待着太宰治的回话。

与人类接触得越多，他就越明白一件事情——与人类的交流需要面对面地，需要直接地进行。无数位审神者与本丸相处的记录中都表明了这一点，记录良好的审神者不一定是好的审神者，过去有污点的审神者也不一定会永远沉浸在黑暗的过去里。

这就是人类的不确定性与无限的可能性。

“若说是敌人，现在的我大约不会是这种友善的态度吧。”

太宰治笑道，“好了，放松警惕吧，我有办法让那位少年回到人类的状态——以你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吧？不然，你也不会一直这样压着他了。”

狐之助点了点头。

“那么，你们渴求的回报是什么呢？”

太宰治说的没错，至少目前看来，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敌意——至于万一是隐藏了敌意该如何办，狐之助也并不着急。

保护一只老虎的能力他还是有的，即使觉得太宰治这个人类令他感到危险，他也不会因此而惧怕甚至退缩。

他是狐之助，是时之政府的吉祥物，也是被所有刀剑付丧神们护着的吉祥物。你看这个后台，它又硬又大，随手一拍就是几十个美男子刀剑男士可以来为他出气。

——但万一这段经历被时之政府拿去做活动时，时之政府突然决定要让付丧神们在这里出场一波，本来属于他的吸粉环节不就被稀释了吗！

狐之助收起了耳朵和尾巴，让妖纹消退。变回普通人类样貌的少年单手撑着老虎柔软的皮毛，顺着巨大的身躯滑了下来站回沙滩上。

老虎察觉到身上的重力消失，金色的兽瞳顿时一亮，下意识就要抬起爪子拍向落到身旁的狐之助。

狐之助头也不回地抬起手，单手抵挡住了那只爪子。

“在下比较相信平等交换。你们想要带走他，提出在下也可以同行的条件来期盼得到在下的同意。在在下询问是否为敌后否认，却又提出可以为了在下帮敦君恢复原样……武装侦探社是慈善机构？还是说，帮他恢复原样就是让在下以及他陪你们走一趟的交换条件呢？”

“如果愿意等待，天亮之后他也是可以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恢复原样的。”

太宰治说着，“我们想要的回报并不是强制要求你们陪我们走一趟。准确说来，仅仅是想接触一下那位【食人虎】吧。”

太宰治身后名为国木田独步的男人单手扶了扶眼镜，快步走上前。

“详细的事情我可以进行说明，目前我们想要确认的，是【食人虎】的危害程度以及为人类的他的品性和想法。在得到想要的信息之前，我们应该可以和平共处。”

发型精心打理过的青年西装革履面色严肃，看起来是一个相当严谨的男人。他的后脑勺低低地扎了一个低马尾，那一缕发在海风中轻轻地扬起。

“是么……”狐之助缓和了面色，抿唇笑了笑，“那么，我会在一旁看着的。”

“看来达成一致了。”

国木田独步松了口气，对身旁的太宰治说道，“动手吧。”

“那么，先让老虎冷静下来吧。”

太宰治说着，在狐之助的注视下接近了白虎。他身上缠着的白色绷带无风自动，指尖在白虎额间轻点。

——“异能力，人间失格。”

在太宰治的指尖触碰之处，银色发的瘦弱少年失去了意识，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狐之助连忙揽住了他，把中岛敦平放到了沙滩上。

“他没事吧？”

“大概只是太累了，叫一下就会醒了吧。”

太宰治把手插回了口袋，他站在上方俯视着紧闭双眼面色苍白的中岛敦，说，“你和食人虎是怎么认识的？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还愿意陪他待在这里等待，这份友情值得鼓励。”

当然，在确保实力足够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选择，也算不上说是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