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中计

这里的河水很湍急，水流冲刷巨石发出哗哗的声响，那声音就好像也在脑子里过来过去，搅得他心绪不宁。

“怎么了？你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呀！”

蘑菇头少年走到他身边坐下。

斑没有理会他，换了个姿势，双手撑在身后杵在地上，仰头望着蓝色的天空。

现在他的心思不在这里。

那一日雪奈随父亲回来后，泉奈带着雪奈先下去了。等到人回来，只看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身上盖着一块白色的布。泉奈环视一周，唯独三长老不见了身影。

他心下了然，也没有再多问。这必定是父亲和其他长□□同决定的结果，只是看斑哥的脸色不太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做弟弟的反而被父亲说是思想更成熟一些。这些家族内的矛盾和阴私想必待到斑做族长之后见得也不会少，现在也只能让他自己接受了。

斑偏头看了看身边的少年，他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名字叫柱间。几日前在南贺川打水漂时认识的，两人都知道对方是忍者家族出身的孩子，却默契的没有提起。

......不知道他来自什么样的家族呢？

宇智波，他从前为之骄傲的姓氏，现在看看，他却对这个家族的成员有了一丝不满。大家心思各异，甚至闹出了这种传出去会丢人的笑话。忍者只追随强者，然而父亲现在确实是族内实力最强的人，即使是这样，族里也分了很多派，他甚至都懒得想因为什么。

尤其是现在他只剩下泉奈和雪奈了，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保护好这两个人。

“柱间，你有弟弟妹妹吗？”

他装不经意地问道。

“嗯？”

柱间歪了歪头，“当然有啦，不过都是弟弟，没有妹妹呢！难道说难道说，斑你有妹妹吗？真叫人羡慕啊！......”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愿意搭理柱间，每次提到点什么，柱间的话匣子马上就打开关不上了，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话。

斑隐晦地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里白眼翻多了，眼睛总是有些难受。

“我现在，只剩下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了。”

他本不愿在这个和他身手差不多的少年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可是他真的没有地方发泄。父亲对他的期望很高，这些事情也不能叫雪奈知道，泉奈呢？怕是这些天已经看得够多了。

柱间的笑容僵在脸上，神情也变得失落：“是嘛......我现在也只剩下一个弟弟了，我会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他，斑，我一定不会让最后一个弟弟再在我面前死去了。”

他看着柱间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之前谈话时，两人说起的那个看似镜花水月的梦想。

如果是这个人呢？如果是这个人，能和他一起完成那个愿望吗？

他有些迷茫地把视线转回天空，在这个乱世，有一个人能和自己心意相通，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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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雪奈想用袖子抹去快连成线的眼泪，却越擦越多，眼眶四周都因为有些过于用力而变红了。

泉奈掐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再用袖子擦眼睛，说实话，他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斑哥最近心情极差，每天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他也找不到人。雪奈见抓不到斑，就跑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只能实话实说，雪奈也不能再当小孩子看了。倘若有一天父亲和他们又上了战场，没有人在族地里照顾她，又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怎么办？只能让她自己保护自己。

“不要多想了，雪奈。木已成舟，我们只能向前看。”

他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轻轻替雪奈擦去了新的眼泪。

雪奈躲了一下，没躲开，只好任由泉奈给他擦干净。

“说一说父亲和你去火之国神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听完雪奈的解释，泉奈有些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力量吗？不过年代久远，现在的忍者不清楚也有情可原。他只希望雪奈拥有这种力量的事情暴露后，不会被人盯上。

写轮眼、白眼这样罕见的血继限界，连不是忍者的外族人都觊觎不已，父亲带人打扫战场时，所有的写轮眼都要被回收，一个都不能漏掉。在外做任务的忍者若是陷入绝境，没有希望，自杀之前也会自毁双眼，为的就是不让其他人得到写轮眼的秘密。

现在雪奈拥有了这样的力量，他和斑哥必须变得更强才行，没有实力，连自己的妹妹都有可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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