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那个把女生拉到男厕所欺负的人

“当不良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江止一副仰望星空的样子，“小说话本里，总是有大哥的女人为了给大哥顶罪，自己进了监狱，从来没有大哥为了自己的女人进监狱的。”

“嗯？”

陈桥没懂她的意思。

江止继续：“我拿这个疑惑问过我的初中语文老师，语文老师说‘沉迷大哥和女人这两种角色不利用中学生成长’，于是我又去问了英语老师，英语老师说‘如果大哥为了女人进监狱，可能就成为不了大哥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飘向远方，说不出的怅惘，我差点儿想点一根烟塞到她食指和中指之间，来成全这个场景。”

“所以你是喜欢大哥？”

陈桥有些不懂江止的语文成绩是怎么考到一百二十分的，她说起话来，完全没有重点。

“我要成为大哥，”江止陷入沉思，又说，“我被英语老师当时的神情打动了，我想看看她向往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当然，也可能是我天生叛逆。”

陈桥：“……”

前面都是借口，这才是重点吧？

一个天生的好学生，能被英语老师的侧脸打动，就转学到一个混子学校去学习当小混混，除非这好学生脑子有病。

就是骨子里对于热血的向往，即便已经得到现实生活中大多数人期待的一切，也要抛下去寻找自己内心的真实热爱。

有一瞬间，陈桥对江止有了一种肃然起敬的心情。

然后就看到江止蹦蹦跳跳地跑到他前面：“周一你会参加主席台讲话仪式的吧？有我在底下念道歉信哦！”

陈桥：“……”

刚才那份肃然起敬他假装没存在过。

江止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个假发套，明天江爸江妈就要回来，江妈妈身体不好，这块硬骨头，她还是不准备啃的。

谁知道第二天，江妈妈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你记得陈烛不？”

江妈妈没发现女儿的头发有些诡异，事实上，她从来没注意过自己女儿的发型。

“那个揪我头发被我耐心用语言教导以后，就举家搬走的那个小陈烛？”

江止妥善地选择用词。

“我女儿，就是遗传了我的以德服人啊，”江妈妈一脸愉快，“这次报的旅行团刚好碰上了他们夫妻两个，一了解才发现，他们家儿子啊，去了九中，最近也是为了好好学习，转去了一中。”

“你们有没有碰到啊？”

江止摇摇头：“陈烛我还真是没有印象，可能是转去别的班了，我每天在班级里努力学习，没有关注太多其他班的动向。”

“我女儿，就是像我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江妈妈揉揉她的头发，觉得手感有点儿奇怪，“女儿啊，陈烛转来一中以后，他们又搬回咱们小区住了，周五晚上我约了你陈阿姨一起吃饭，你好好打扮打扮，洗洗头，露出你乖乖学霸的本色来，你这个头发现在实在有点儿太硬了。”

江止把被揉歪的假头套扶正，目送江妈妈走出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准备明天白天去探探自己这个好几年没见的小竹马发展成了什么样子。

如果能和平谈话当然最好，她需要对方替她隐瞒自己在一中横行霸道的情况，并且说假话，帮她塑造出一个在一中努力学习，奋发向上的形象。

如果对方不愿意……那只能从源头的方法出发，使用不良少女该用的暴力方法。

第二天一大早，江止起得比平时都要积极，自从来了一中以后，她就没有晚起过，今天更是早上五点多钟就起床了。

在楼下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瞧瞧她碰见了谁？

不到六点就开始在跑步的陈桥？

“嘿，陈小弟。”

江止挥着手臂打招呼，可是陈桥并没有搭理她，而是像没有听见一样，从她旁边不远处的位置跑过去了。

江止抱着手臂，才发现陈桥没戴眼镜。

她对陈桥的近视程度充满同情，于是打算这一笔账先记下，改日她清闲了，再找陈同学来算。

在楼下呼吸完新鲜空气，江止把假头套扶正，上楼享受江妈妈做得烧糊的鸡翅和没熟的炖土豆，吃饱喝足，就背上书包上学去。

眼见着走出了自己家窗户能观察到的范围，江同学一把扯下假发，利落地塞进书包里，抻开手脚，她今天可是准备大干一场呢。

走到公交车站，江止一扭头，看到一个正在看自己的人，不是陈桥是谁？

“你家搬到了这边？”

江止指了指自己家所在的小区，陈桥点点头：“你家也住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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