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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看她这副样子，似乎很愉快地轻笑一声，慢条斯理洗了个手。
林明真被水流声唤回神，这才想起来问他：“你又是为什么在这？”
江朔：“主卧浴室水管坏了。”
林明真：“哦……我要上厕所。”
江朔回头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回房的时候小心点，别遇上进来偷东西的贼。”
说完就拎着她拿进来的烛台出去了。
林明真快速反锁上浴室门，心中暗悔刚刚睡觉前为什么要喝那么多气泡水——如果不起夜的话，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
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林明真和江朔又是几天不见面——因为感受到了同居的诸多不便以及各种难以控制的意外，林明真直接回听风苑住了。
跟江朔说时，他脸色不好。
林明真：“你不要觉得没面子，我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我只是觉得在这边太麻烦你了。”
江朔从书桌后面抬眸看她，面无表情：“麻烦我什么？奶奶当初让我每天送你去剧院，你不也拒绝了吗？”
林明真看他对她的话那么较真，只好直白道：“我觉得住在一起我们两个都不方便，奶奶已经检查完了，我们又不是真夫妻，就没必要继续同居了吧。”
江朔声音更冷：“你想搬回去就搬吧，腿长在你身上，我也管不着不是吗。”
林明真声音一如既往地软，好脾气地跟他讲自己的计划：“我想过了，我的东西就在这边放着，随时有情况我可以随时回来。听风苑那边东西本来就没全部搬来，回去再补充一下就能直接住了，很方便的。”
江朔冷笑：“你是搬来的时候就想好要回去住了吧。”
林明真：“……”
这么说也对，她确实留了后路，想着随时回去。
于是坦荡承认：“是，那我今晚就回那边了。”
江朔手指噼里啪啦敲击键盘，似乎在忙着处理工：“随你。”
林明真转身离开书房，没有听到江朔将书桌砸出了沉重的一记闷响。
*
虽然林明真回去住了，但每周回珑兴庄园的例行探望还是要有。
周末早上江朔来听风苑接林明真时，面色平静，似乎之前的不愉快已经烟消云散。
他站在车边等她下楼，远远看到白t恤牛仔裙的林明真推开单元门，她今天扎了高马尾，仿佛是青春靓丽的大学生。
他忽然想，如果她没有出国跳舞，他也没有去另一个国家留学，两人是否会和幼儿园、小学、初中一样，继续按部就班地上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机会，他是否会在大学校园里，像那些普通的男大学生一样，这样等在她的宿舍楼下，等待她的身影从楼门口出现。
应该是会的吧。
幼儿园时，他每天早晨在江宅门口等她，她会拿着吐司爬上车，对秦叔奶声奶气地说：“您久等啦。”
小学，他每天放学之后在教室门口等她，她会慢悠悠地收好文具，背着书包走到他面前说：“回家吧。”
到了中学，他每周都在舞蹈学校的练舞室外等她，隔着玻璃，看她痛苦地下腰、开胯，明明满头大汗表情痛苦，却依然跟老师说“还能坚持”，放课后，她跑出来对他说：“江朔，跳舞好快乐啊。”
从小到大，除了她，他再也没有这样长久地等过谁了。
他已经习惯了等她，这样的等待已经变成了自然而然、理所当然。
哪怕她不来，他也毫不介意继续等下去。
这样想着，林明真已经走近了：“走吧。”
江朔帮她拉开车门，这才绕回另一边上车。
他的态度不再像上次书房里那样满身是刺，随口问道：“吃过饭了吗？”
林明真有点不好意思：“还没有。”
现在刚刚八点，她七点起床，化妆换衣服，刚收拾完他就到了。
江朔不知从哪里递过来一盒拇指生煎包，一个个小巧可爱的生煎油润喷香，还冒着热气，勾着林明真的馋虫。
“你给我买的吗？”
她开心地接过来。
“买多了。”
“每次都这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林明真拿起竹签，扎起一个放到嘴里，瞬间脂香满口，唇齿生香。
她震惊：“也太好吃了吧？你哪里买的，好绝。”
江朔听到她雀跃的声音，眼睛里染上一丝笑意，不动声色地启动车子，随口道：“齐和园的。”
林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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