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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一抽就把人带回了自己房间,好吧,是集体宿舍。且不管这房间是不是他一个住着吧,总归现在只有他使用。但是,依然不想面对三日月。
鹤丸坐在榻榻米上,背对着三日月宗近,双手抱胸,极尽嫌弃地道:“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三日月虽然经了那一遭混乱的拼刀,但颜值放在那里,哪怕袖子断了一截,脸上蹭了刀伤,也不掩其风貌,反倒增添了一丝凌虐后的美感。这样的三日月颦眉后的杀伤力更是正无穷。不过鹤丸正背对着三日月呢,一点也不受影响。
三日月宗近幽幽叹息:“你觉得,我们之间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还能有什么关系?断干净了的前任的关系!”
“那连昔日战友的情分都断了干净吗?”
听了这话,鹤丸不开心了,他猛然转身:“这是谁闹的啊?要不是你和一期一振,和你那些亲友挤兑,我会不顾念这点情分吗?好歹十几年共事,做不了情人也不至于做敌人!”
“唉,我正是为此而来的。既然你不想斩断情分,那又为何辞去了军中的职务呢?明明你即将升任番队长了。”
鹤丸冷哼一声:“你的队员们对我做了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你劈腿一期一振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吗?连今剑都知道,我还被蒙在鼓里,若不是那天我亲眼撞破,你们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三日月睁大了眼睛:“那天?你是说你拉着一期决斗的那天?”
“不然呢?我头上都绿了,还不能砍了第三者吗?结果呢?你为了你的一期居然对我拔刀相向!你的那些队友哪个不是直接站在了你那边?我当时还是你的正牌男友吧!”
鹤丸金眸冒火,几乎要把那一双眼睛化成金水了!
三日月一脸震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对,是大家都误会了。”
他捂着嘴眼睫颤动,显得十分惊慌失措。
鹤丸还是第一次见三日月这幅模样,他不禁嘲笑起了自己:“我和你相处十几年,都不见你这幅样子,那位一期一振果然得了你的青眼啊。”
“鹤丸,”三日月抬眸看鹤丸国永,眼瞳中的金月似在颤动,“并不是你想的样子。那天大家,包括我都不知道你为何突然要和一期决斗,而且你一副你死我亡的狠辣模样,大家都被吓到了。一期当时还在恢复阶段,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大家不想看见同事之间出现流血事件,这才帮着一期的。”
“不知道我为什么和一期决斗?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一期一振好上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为什!”
鹤丸气到爆炸。
“鹤丸!你这是在污蔑!我何时同一期有过私情!”
“我看见你和他在手入室接吻了!头都撞在一起了!”
三日月深吸口气:“鹤丸,我郑重地告诉你,和你交往期间,我没有劈腿过任何人!”
“那你们接吻……”
“没有!只是我扶一期去手入,他下盘不稳摔在了我身上!”
三日月也急了,“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我说真话你都不信,那你要我碎刀给你看你才信吗?”
三日月情绪激动后,说话声音也高了几度,鹤丸一下怔住了。他眨眨眼睛,雪色的眼睫毛忽闪忽闪。
“所以,是我误会了?”
他整个刃都是恍惚的。
三日月出了口气:“在这件事上,你确实是误会我了。还有,你从哪里觉得,大家都知道我劈腿一期了?”
“小狐丸和莺丸他们,都说你们感情好……”
“好吧,我坦白,”三日月坐正了身体,“一期一振,是我的前任。”
“啊?”
鹤丸结结实实地吓到了。
三日月侧头,没敢鹤丸震惊的眼神:“我和他出身同一个本丸,一期到的比我早,我来时,他已经满练度了。我来到本丸后,是一期负责指导我融入本丸,出阵也是他护着我。是四个月还是五个月?等我的练度也接近满级后,我和一期确定了关系。”
“后来,本丸出了意外,当时我和一期,还有其他付丧神正在战场出阵,发现突然和本丸断了联系。无法回到本丸的我们只好滞留在战场上,但是,检非违使发现了我们这些不属于历史时空的付丧神……
“再后来,出阵的队伍只剩我和一期,紧要关头,我们突然又能和本丸联系了,一期说他的练度比我高,由他掩护我撤退。但是,我在本丸的这一端等了很久,却怎么也等不到一期回来。”
鹤丸还是呆呆的,三日月露出了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啊。鹤丸,我很感谢你,我也是真心喜欢过你,甚至软弱地依赖过你。你实在是太耀眼,太温暖了,你今儿一期不一样,他是温泉,你就是岩浆。”
“我永远记得,你第一加入我们的番队,倒挂在我窗前做鬼脸的样子。你是自我参军后,第一个愿意这样和我玩闹的鹤丸国永。你太特别了,比我认识的所有鹤丸都要纯粹。是你把我从阴暗的角落里拉出来的。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
三日月目光如水,眼中是浓浓的缱绻,鹤丸从来承受不住三日月认真看他时的目光,他低下头,脸上有些烧。他心里有个小小的期盼,但他说不出来。
三日月凑近了些,他拉起了鹤丸的手,鹤丸心头一跳,抬头看向三日月,目光里是他都不知道的期盼。三日月再度叹,他抬起另一只手,遮住了鹤丸的双眸。
“别这样看我啊,你的目光只会让位更加明白,我满足不了你的期待。”
鹤丸嘴唇一颤,三日月冰凉的手心温度从眼皮上传到了心里:“你是什么意思?”
鹤丸问。
三日月没有拿开遮着鹤丸双眼的手,鹤丸的睫毛扎在他的掌心,痒痒的。他道:“我的喜欢,和你的喜欢,是不对等的。”
鹤丸一把摘下三日月的手,双眼倔强地看过去:“既然喜欢,就没有问题啊!”
三日月像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一样,宽容而温和:“不是这样的,你的喜欢太浓烈了,让我害怕了。你说的很对,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又老又笨拙,还爱虚张声势,看上去我是美丽的天下五剑之一,但内里却是空洞腐朽的,我怕自己承受不住你的喜欢。我太懦弱了,你越是逼近,我就越会退缩,这样,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
“我啊,早在十几年前就消磨掉了敢爱敢恨的勇气,之所以答应和你在一起,只是在用你的热情给自己续命呢。抱歉了,鹤丸,你虽然带我走出了黑暗,但月亮,是无法和太阳处在一片天空下的,我依然会回到黑暗中去。”
“我不明白……”鹤丸执拗的申述着。
“鹤丸,我们不合适啊。”
三日月梳理着鹤丸的白发,“你知道,两年来,每次你亲近我,我都有意无意将你推开,是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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