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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盒中左下方,纹着“服”字的锦袋内,放着一个崭新的宝衣匣。
天元宫规定,所有弟子只能穿着学宫统一配发的弟子服,亦禁止仆从伴随或带能照顾起居的灵侍。暨绪初入学时,东初王宫的外府及衣造局便比照学宫弟子服的布料、样式裁制一模一样弟子服供暨绪每日更换,每隔三日,送来新的,取走换下的。
师座们得知,十分不悦,特意在讲经前道——
无论出身何处,进了学宫,都是同样的弟子。第一要明白简朴随常,敬生养性的道理。否则,听再多经也是门面功夫,不能入真境界。
暨绪于是托取衣使臣告知,换新衣服被师座瞧出来了,不准再穿,只再送这一次衣服就行。
使臣折返,过了三日,暨绪收到一只锦盒。内里“服”字锦袋中,装着王宫珍巧馆新近打制的宝衣匣。
如今暨绪收到的宝衣匣已是珍巧馆经过无数次改进的新品。内有数件弟子服,是衣造局根据学宫不断变换的弟子服样式精密缝制的新衣。布料的薄厚与气味、布纹的紧密、布色的染制及颜色的深浅、特别栽培的仙麻草纺出的缝线、针脚的大小、袍边袖口的暗纹、背后的法印、衣襟处回转的走针、腰封的光泽、内衬不易被发现的小小标记、衣领内潜藏的符纹……皆完美仿制,还计算到穿着的日期特制出浣洗与褶皱的痕迹。
真真契合了学宫「何等高处,皆可攀登」的学训。
这些精制的袍服与衣造局从钦天监处拿到结合暨绪的生辰八字与穿着的日期提供的吉祥章议后,搭配制的内袍、下裳、睡袍、靴袜、发带、巾帕、剑穗、扇套等,分套放入宝衣匣内。
每日早晚,暨绪沐浴毕,轻叩匣子,便会自动弹出一个抽屉,内里是供当日穿戴的衣衫或睡袍。换下的衣服,丢进装衣匣的锦袋内,每十日,收到新匣子后,旧匣子翻转过来,把锦袋放入寄回即可。
然,学宫又有学训云:「高无穷尽,总有新奇」。
不知怎的,众师们仍能瞧出暨绪穿戴的不对。
某一日暨绪晨起赶去听经,伯冉掌座站在路边,淡淡对他道:“东初暨绪,你回去罢,把你们王宫的裁缝换来。”
暨绪横竖脸皮厚,就一笑:“弟子打死不回去,他打死也不会来。”
之后,暨绪因事回宫,偶遇衣造大监,大监目光灼灼地问他:“微臣等所制袍服,大君日常穿戴可还合身?”
暨绪道:“甚好,多谢大监。”
大监道:“大君合意,便是微臣等的至幸。”
眼神与表情却将信将疑。
数日后,暨绪离宫时,珍巧馆与衣造局联合献上一只新衣匣,并附奏折曰,臣等技艺不精,贻笑大方,唯有再更奋勇。新匣与内里袍服,均是新又赶制,只盼能更合大君贵体,略减臣等无能之罪。
有时候暨绪觉得,衣造局已不单纯将这件事当成是为他制衣了,而是一场与学宫关乎衣道的切磋。
偶尔衣造局还会送来浣洗过的真弟子袍,让暨绪真袍仿袍隔日穿之。若不是真袍上放了衣造局的折子,暨绪自己还真辨不出真假。他每次写信回宫,也都特意褒奖宝衣匣,甚至搜肠刮肚编几句诗文来赞赏衣袍舒适。
衣造局依旧不断精进。甚至有时候学宫打算新制弟子袍,暨绪都还不知道这事,衣造局已得了消息,乃至探到新袍用料及大致样式,预先准备,几乎新袍刚出,便立刻制出一样的。
这就又合了学宫的一道学训:「欲入无上之境,先破己心之界」。
而今每次暨绪看到新衣匣,都不禁想——要不要当真将大监换来。
锦盒右上方,有一个文墨匣,内有新制笔墨砚台等。一个经囊,装着几部稀有的经卷文典。两罐宝珠、两罐灵石供日常内服或吐纳时外炼使用。两只瓷盒,盛着数瓶沐浴及平日所用香料香丸。另有两匣金锭与金叶及一叠银票。
因拟将与公主婚后共治合郡,暨绪一直未有其他封地,也无正式封衔,别人就以他的府邸旷以府称他为旷以大君。他日常花费都是王兄着职岁府调拨。暨绪对这些都不甚在意,二舅却苦口婆心地说过他,要立得自己功业,莫要让职岁府及掌礼司议论大君奢靡,还塞给他两座修极氏名下,有灵石矿的山庄。
暨绪就东耳进西耳出地任二舅念叨,放置两座山庄不顾,最后还是二舅唉声叹气地捡回去管了。
讨逆之战时,暨绪倒因战功入了先玄帝陛下圣目。平逆后,东、西、南三国都分得了北国的一些土地。先玄帝亲下圣旨,将北启与东初接壤的小崖山一带山脉及临近田亩山林与六座城池赐给暨绪。
当时端缘假托避静,秘养肩上伤口。暨绪领了玄帝圣旨,也无心去亲自接收封土,只将临近玄无山的土地划了一块,并两个老林密布、故事颇多的山头送给天元宫当谢师礼。其余便请大司徒代而巡纳之,先收归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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