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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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梦里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小青凑近凌楚，认真的看着他的表情。

凌楚也严肃起来，他沉吟半晌，慢慢回答“也许只有一半。我记得梦中有个姑娘，我喜欢上了她。她迷迷糊糊但心地善良，懵懂莽撞却勇往直前不肯放弃，她生的很美，美到可以让一个和尚回归凡尘。经文从此放下，只因青灯之下，难留美人。”

“你喜欢她？”

小青眼眶微红。

“我爱她。”

凌楚认真的回答。

“那我呢？你现在对我又是如何？”

小青追问道。

“你，便是她。”

凌楚肯定的说，他抚上小青的脸“梦中是你，现在亦是你。我所爱者，一直都是你。我不知我为何如此确定，我只对我的感觉深信不疑。你我之间，从未有前世今生之隔。我现在虽然想起的不多，可是我的爱不会减少半分。”

小青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她扑进了凌楚的怀中，眼泪很快将凌楚的衣襟浸湿，她哭道“我不在意了，什么都不在意了。那些痛苦，那些错误，那些记忆我都不要在意了，凌楚，我们从此以后，无论有什么样的难关，都一起过，不要再自主张抛下另一个人了好不好？”

凌楚只觉得心像针扎一样的疼。他抱紧了小青，脑海中似有什么画面飞速的闪过，他无法捕捉到那些画面，却能感受到其中无比的痛苦。那是萦绕不断的佛经与娇俏可人的女音交织成的魔乐，像一首送人入葬的灵歌。

那又如何？凌楚抱着小青看向长天孤月，为她，他愿意弃仙身，濯仙骨，从此抛却清静经文，坠入十丈软红再不回首。

再也不要忘却，再也不要分离，世间若再有何物阻拦，他便斩了何物。

“小青，你我成亲可好？待到了京城，我便上你家提亲。”

凌楚轻声在小青耳边说着。

小青抬头看他，笑了“好，回去我们就成亲。”

“只是——”小青负手看着高山月色，叹了两声“你这求亲也太过简陋了，这让我觉得这般轻率的当应你，让我很没有面子的好不好？”

“简陋？”

凌楚挑眉，他笑笑，遮住了小青的眼。

“你在干什么啊？为什么不让我我看？”

小青疑惑着去掰凌楚的手，无奈凌楚紧紧将她困在怀中不可动弹，只能愤愤罢。

“好啦，你慢点睁眼。”

凌楚放下手，小青慢慢睁开眼。

只见无数的莲花灯从空中升起，像星星坠入荒野，像银河流落凡间。嫣红的花灯，橙黄的灯火，在银色的月光下旋转起舞。高山上的风吹来，将云海吹得波涛顿起，月光下的苍茫山崖中，好像真的有一片白色的海，一望无际流向月亮。那无数的莲花灯也被吹进云海中，如嫣红色的小舟，如寂寞大海上盛开的花朵，它们顺着海水一路的漂浮，尽头处是孤冷的明月，在高高的天上凝望着这一场繁华盛景。

“好美啊。”

小青的手伸出去想要触摸这些莲灯，只是它们飞的太高了，根本碰不到。

“你还想看什么？”

凌楚问。

“我还想看——”小青歪着头想了想“我还想看一场烟火，一场你陪我看的烟火。”

凌楚笑笑，他一挥袖，那些莲灯瞬间发出明亮炫目的火光，风不再冷，带着烟火的热气。月光也不再孤寂，跟着那五颜六色的光在地上照出一片斑驳。一声声炸响让天地瞬间喧嚣无比，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盛景。

“小青，我们成亲吧。这般求婚，你可满意？”

凌楚扶了扶小青头上的青簪，郑重的许下诺言“这一生，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管我是人是妖还是仙？”

小青问。

“你是我的，不是其他的。”

凌楚望着小青，她脸上的忧色尽消，双眼弯弯如同月牙，清脆的应了声“好，我是你的。”

“凌楚，我问你。若是有人说你与我在一处便会死去，那你是愿意与我在一起然后等待死亡的来临，还是愿意与我分离各自相安？”

“我自然是要同你在一处。”

凌楚皱眉“这话是谁对你说的？”

小青摇摇头，笑了“人间有句话，叫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

“我宁可怀着爱意死去，也不愿意空空荡荡的活着。相忘于江湖与我而言，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刑罚。所以，小青，不要让我跌入那种的境地，你答应我。”

小青静静拥住他，她喃喃道“我不会让你的那般的。只是你，明明也是与我一般的选择，却为何亲手让我受此刑罚痛不欲生？”

风声吹散了小青的话，明月高照，云海烟火，终结姻缘一对，惟愿此生不离。

“你们，打算回去后便成亲？竟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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