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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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凌楚匆匆下界，顺着手中红线指引的方向焦急的寻找着小青，来到一处熙熙攘攘的灯市。只见人山人海，如何能觅小青的踪影？火的凌楚想动用法术把这些无关的游人纷纷定住，然后一个个的丢到湖中去。

他按耐下心火继续寻找着，不断有大胆的小孩凑上来向他推荐自己手中的面具或者河灯，他实在是拗不过一个小男孩，于是买了他一个面具。

凌楚不知道自己究竟找了多长时间，人群还是那么喧闹，可都比不上他心中的声音，小青小青全是小青，像大雨一下将他心上所有心事洗净，只剩下缠绵不断的雨声吵得他牵挂又心烦。

到最后，他不但买了一个面具，还买了一个河灯。他坐在青石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戴着面具嬉笑的游人穿梭在华光丽影之中。凤箫声起，歌舞不休，人群的喧闹达到了，随着轰隆一声，漫天烟花绚烂到极致的绽放，灯市彻底沸腾。

凌楚有些恍惚的看着这热闹的场景，他看着手中青面獠牙的面具，慢慢给自己带上。他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他明明是九重天上不问红尘避世修炼的仙人，却被一个人给生生拉到凡尘俗世中来看这一场烟火。在这里，经文梵音不受人们喜爱，反倒是流行这种猎奇到极致的恶鬼之相，可你又怎能说不好呢？宁静的反面是喧嚣，可只要能带来快乐的，那就是对的。

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异，摇摇头，这时，凌楚手腕上的红线动了。他立刻抬头看向青石阶下，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一步步朝他走近。当她终于走到他身边时，一只手一个将两人的面具揭下，啪嗒两声，露出小青笑的灿烂的脸。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光影明暗交替，人在灯火阑珊处。小青的眼中像是有星星在闪耀，一把抱住了他，哽咽道“我就知道，我一定能等到你的。”

“我回来了。小青，你现在想做什么？”

凌楚擦干小青脸上的泪，前所未有的温柔问道。

“我想和你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一直一直看下去。”

小青靠在凌楚怀中认真的说。

“那要是乌云蔽月，大雨将至呢？”

凌楚问。

“那我要求降低一点，能一直看着你就够了。”

小青认真的说“不过，你不要再像这样，一走就是两年。”

“你不怪我？”

凌楚心疼了。

“原本是怪的。”

小青擦擦微红的眼，吸吸鼻子道“可是你让我好好读书，我都有好好读。有一天我读到一句话，叫做‘情到深处无怨尤’。我才忽然发现，只要你能回来，我开心都来不及，那些怪你怨你的心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说，这是不是你在对我施法？”

凌楚笑了，他牵起小青的手“刚才我听人说起才知道，原来今日竟是凡间的女儿节。女儿节应当是怎么过的，你告诉我，我陪你一起过。”

“要做陶人，要放河灯，还要吃很多东西，要乞巧，要许愿，还要——”小青说着说着，一时想不起来了。

“那我们一件一件的来。”

凌楚小心的从怀中掏出一支碧簪。

“好漂亮的簪子啊。”

小青惊叹，她双眼弯弯的看着凌楚，抬起头笃定的说“一定是给我的，还不快给我戴上？”

凌楚拿着簪子的手一顿，扬扬眉“你怎么就确定是给你的？”

“不是给我的，那是给谁的！”

小青双手叉腰，一只手趁着凌楚不注意猛地伸向青簪。只可惜动太慢，凌楚太高。他把青簪举过头顶，小青怎么跳都跳不到那个位置。

“给我！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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