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Day 10

黛博拉突然被关心，有些不自在起来。

“不用了，地球人的药对我不管用，”她不知该何反应，只好摆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我的身体两秒之内就能把药性代谢掉。”

看着黛博拉站立说话毫无异常的样子，托尼有点好奇，心想：“她不疼吗？还是说外星人的神经系统和我们不一样？”

黛博拉其实不是不疼，相反，她的痛觉比地球人更加敏感。

换个人来受这份烧灼滚烫的痛苦，可能早就疼的满地打滚，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她第一次受伤，也是哭的满脸鼻涕，窝在父亲的怀里，抽噎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但次数一旦多起来后，也就渐渐习以为常，甚至开始引以为傲。

先知说，古时候科技水平低，人们打造武器要经过千锤百炼，大铁锤一次次的砸上去，火星四溅，烟熏火燎，来回往复，才能得到一把合用的好刀。

她自认为是宇宙中最为强大的战士，先知和母星手中无人可挡的战刀，自然也要经过艰苦的锤炼，鲜血与痛苦是无上荣光。

而舒服和安逸反而是耻辱。

这简单又歪曲的心思很少有人能接的上去，轻易就能招来一通嘲笑，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喜欢与人言说。

赵海伦博士早就离开，黛博拉平静地忍受着神经上如同被烈火炙烤的痛苦，垂着眼睛看向地面，以掩饰自己脑袋里面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她在等待着托尼口中的“我们应该聊一聊”是怎么个聊法。

“斯塔克先生，你想说什么？”

托尼尽量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通。

黛博拉的脸色有些苍白，黑雾化成了一身能盖住伤口的长袍，有点像教堂里的神父穿的那种样子，平淡无奇。

他和外星人打交道的经验并不多，索尔显然是非常好对付的那种类型，而黛博拉看似神秘强大，但有时候却非常让人摸不着头脑。

托尼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打算在地球停留吗？”

黛博拉：“当然，我会停留至我应该离开的那一天。”

看着她一脸真诚平静，好像全世界人都应该听懂她说了些什么的样子，托尼吐了口气，感觉到有些头疼。

他坐下来，背靠在沙发上，曼哈顿繁华的夜景映在晶莹剔透的眼底，某种疲惫的神色一闪而过。

托尼·斯塔克，成熟幽默、帅气多金，是都市女郎最喜欢的那种花花公子。无论是金钱、名声、地位还是美女，他明明都有了，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小孩子一样的迷茫和脆弱。

黛博拉却看不懂这么多，只是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疲惫，需要一晚优良的睡眠。

托尼收敛了不自觉的疲惫，勾起嘴角笑了笑，用一种与外表及其不符的温和语气说：“谢谢你救了纽约。”

黛博拉一愣：“呃，不客气。”

然而，这种友好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

托尼坐到沙发上，翘起腿来，摆出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神态，信口胡诌：“不过——小甜心，地球没这么好混，你看看你，刚来没多久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到自己的星球吧，要是走的晚了，邪恶的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就要把你抓走做活体实验了。”

正坐在隔壁喝酒的索尔耳聪目明的听到了一切，撇了撇嘴，觉得托尼就是在瞎扯淡，还不忘记逮住一切机会抹黑尼克·弗瑞——真是太小心眼了。

黛博拉回敬给托尼一张写满了“真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脸，接着站起身来，黑雾凝实化坚硬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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