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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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姑娘，你要离开，素某本不该阻拦。只是现有不明怪物欲对你不利，目前来看，你是此事唯一的线索。未免怪物为害武林，保证你的安全亦是素某义不容辞的责任。更何况，白露姑娘，你尚未恢复记忆，一人在江湖行走，难免麻烦缠身。素某与叶小钗皆不是畏惧危险之人，你就安心在琉璃仙境住下吧。”

素还真一番劝说，明漪君也明了此事并非只关系自己。她犹豫一番只好点头：“那便劳烦三位，此事明了之后，我再离去。”

对此最高兴的自然是屈世途：“大家一起住才热闹嘛，我去准备午饭了，叶小钗啊，你去后山叫流星行和皓月光来吃饭吧。”

明漪君想了想，道：“我可以给屈先生帮忙。”

屈世途很是欣慰，终于有人知道心疼他这个上了年纪还一直操持家务的人了。他领着明漪君一同去了厨房。屈世途自然不需人帮忙，不过有人能在他做这些琐碎事时陪他聊天也是好事。更何况，素还真态度有异，想必有事要单独与叶小钗讲。

屈世途所想不假，两人离开后，叶小钗果然以心音问他：“素还真，你缘何……？”

素还真微微一笑，将桌上屈世途余下的两杯茶推过一杯叶小钗，答道：“叶小钗，世人皆知你在二重林退隐，她因缘巧合之下在二重林附近受伤，又因缘巧合被你捡到，还因缘巧合卷入麻烦之中，最后又不巧失忆，你相信世间有如此巧合吗？”

叶小钗道：“吾有考虑，但她所言并非说谎。”

“不错，白露确实未曾说谎，但你可考虑过她受制于人的情况。若是有人篡改她的记忆，将她为一枚暗棋安插在你我身边……”素还真低声道，“你也知她是习武之人，无论有心或无意，白露姑娘确实将你卷入江湖之中了。如今森狱为祸，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忽然冒出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叶小钗，素某不得不防。”

叶小钗抬手拍拍他肩膀，示意素还真不必担心自己会怀疑他，又继续以心音道：“吾会留心。”

素还真见他神色略沉，又笑道：“不过这也只是最坏打算，叶小钗。白露姑娘体内似有清圣之气，眼神纯粹，面目可亲。若是为给你下套，所受伤势太过沉重，稍有不慎便无命。或许一切只是巧合，素某不过是未雨绸缪。”

“原来如此，只是吾尚有疑惑。”

“但讲无妨。”

“数日之前，她确实痴傻如婴孩；临来时吾等遇到危机，她虽看似有所好转；这一次她醒来之后，又比之前有所好转，这其中缘由是为何？”

素还真闭目思忖片刻，淡淡一笑：“这倒不难解。她原先伤势逼命，灵识几乎完全被摧毁，毫无自我的意识，所以如婴孩一般。经过长时间修养，她灵识慢慢修复，心智也会慢慢恢复。如今她灵识已在缓慢修复，记忆却无法恢复，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其中之一便是追杀她的怪物。”

叶小钗了然点头，眉目之间全是信任：“那此事就托你了，有需吾之处，直言即可。”

素还真坦然道：“哈，向来只有你与我见外。素还真需叶小钗时，何时曾迟疑？”

叶小钗看他一眼，挑了最近的一件事：“鷇音子舍身。”

“……”素还真抿口茶，看向露台之外的朴白飞流，“今日琉璃仙境的风景特别好，叶小钗，你不觉得吗？”

叶小钗不理会他，轻灵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看向走廊上探出来的小脑袋。

叶小钗不能言语，自有素还真替他出声：“白露姑娘，午饭已备好了吗？”

提到此事，明漪君摇摇头：“我被屈先生赶出来了。”

“为何？”

素还真好奇问道。

明漪君清清嗓子，开始模仿当时的情景。

明漪君道：“屈先生，那只鸡是要杀的吗？”

屈世途道：“一下杀来炖汤，皓月光和流星行进来练武辛苦，晚上给他们加餐。”

明漪君道：“鸡好可怜……鸡又做错了什么？它难道生来便是为了成为人的口粮吗？既如此的话，为何又要出生在这世界上呢？唉……”

屈世途道：“物尽其用，也是它的幸福啦……”

明漪君道：“这世上真有认为做他人盘中餐是幸福的生物吗？”

屈世途：“唉……怎么连我也跟着你感伤起来。你还是去露台找素还真玩吧，小……白露。你在这里，我做饭做了感伤，便失了饭的美味。”

明漪君叹道：“事情便是如此。”

“君子远庖厨，自有其理。”

素还真闻言笑起来，“无妨，既然好友如此说，白露姑娘就留在这里玩吧。”

明漪君看着他两，话虽未明言，但“我玩你们吗”这问题已经写在面上了。

素还真假装没看懂，问道：“白露姑娘会下棋吗？”

明漪君摇摇头：“不会。”

“无妨，素某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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