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青春校园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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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宁静的校园一隅。

“周德泽，你先别走好吗？”

少女站在原地，苦笑着看他。

身长立的少年神情静冷，只是眉梢微微一挑：“你想说什么？”

他跟郝眉上学期确实有颇多交集，虽然大部分时候并非出自他的本意，然而莫名其妙的是，蔚然和身边的熟人总是会用暧昧的眼光来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最近……你为什么不来晚自习了？”

郝眉试图用微笑来打破他的冷漠，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在晚上的教室碰到过他了。

周德泽眉头微蹙：“这跟你有关系么？”

“我只是怕你出了什么事才问——”

“不需要。”

“你这样就不怕老师记你缺勤……”

“好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必再说了。”

周德泽的眼神骤然一冷，“有些事情我只懒得跟你点明而已，别再来找我了，也不必给我送什么早餐，趁早死心吧。”

郝眉睁着眼睛，一直竭力维持在脸上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周、周德泽……你、你居然这么看我？”

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挺可笑的，从重生回来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下定决心要努力变成一个配得上他的优秀女生，可是最后一次次都只能得到他的残酷冷漠的回应。

她想起之前教室里夏梦对自己的嘲讽——“郝眉，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搭上泽神了？指不准人家早就烦你烦得要死了，亏你自我感觉这么良好。”

“到底是为什么，既然你这么讨厌我的话……”她盯着眼前依然面无表情的少年，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开来，却依然忍不住质问道，“之前我摔倒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扶起我？在酒楼的时候又为什么要帮我赶走那个色狼？为什么……要给我希望？你明明谁都不会放在眼里的，不是吗？”

说到最后，她的尾音已经开始颤抖。

周德泽，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风轻轻吹过，黑发少年看着面前眼眶通红，表情倔强的女孩——或许应该承认，她确实是漂亮的，平日总是妩媚上翘的眼眸此刻低垂着，里面含着盈盈泪光，嫣红的唇瓣被咬出了浅浅的齿痕，梨花带雨的脸庞此时让人只想要拥她入怀，好好安慰一番。

她的这些情愫，周德泽其实一直都感受得到，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更觉麻烦。他对男女之情兴趣不大，他的父母当初为了爱情结婚，到现在不也各玩各的，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面吗？

他从小就被各种异性的爱慕包围，郝眉这种只能说最为大胆直白，其他女生要么不敢接近，要么接近了又被自己的冷漠吓跑。

“郝眉，我这么跟你说吧，”他第一次用比较认真的语气告诉她，“那一次扶起你只是因为你跟我是同学，逸景阁的事则是为了帮蔚然镇场，好好的宴席不能因为你们那点小事毁了。”

“除此之外，别无他意。你现在明白了吗？”

他一字一顿道。

“呵……是吗？”

郝眉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她现在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眼，那里盛的不是眼泪，是她所有的狼狈不堪，“我知道了。”

周德泽听见了女孩指缝间漏出的低声呜咽，但他只是皱了皱眉，便转身离去。人的感情是不能强求的，他心想。

在他走远后，站在原地的郝眉蹲了下来，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潸然落下——“周德泽，你会后悔的……”

对别人捧上真心也不屑一顾的你，迟早有一天，也会遭遇同样的对待。

老天爷，如果世界是公平的，请让这个高傲的家伙也感受到求而不得的痛苦吧。

少女带着如此恶毒的想法，真心祈祷着。

坐在私家车上的周德泽当然不会知道自己引起了郝眉这么大的怨念，他现在心情甚至是不错的——因为，很快就到晚上了。

二十分钟后，他回到了周家别墅。

“少爷，您回来了。”

门边，管家先生恭敬地弯下腰，“晚餐已经备好，请您移步。”

“有鹅肝配鱼子酱吗？”

清冷寡言的少年今天的话意外地多了一些，惹得管家惊诧地抬起头来。

“有的少爷，今早才从法国南部空运的最新鲜的鹅肝。”

管家说道。这是少爷最偏爱的食材之一，通常很高兴的时候他才会吩咐厨房做这个。

“嗯。”

周德泽点点头，心中却盘算着晚间进入睡梦时能不能也让小姑娘尝尝这道菜，在梦里他可以凭空造物，做个菜应该不在话下吧？

可是真正到了晚上入睡的时候，他却没有在梦里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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