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云川万里》转载请注明来源:全本迷quanbenmi.com
章七千灯乍暖
天色沉沉欲晚。夜云沉沉,无星无月。
公孙策看着面前的三只碗,一时确实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三只碗各个几乎都有小盆般大。第一只碗里,是堆得冒尖的满满一大碗红烧肉,块块大如拳头,油光锃亮。第二碗是满满一大碗炖菜,五花八门的杂菜胡乱炖在一起,菜里放了好几块肥油淋漓的肥肉,上面又满满堆了三四个小山一样的馒头。第三碗则是一碗炖的十分浓郁滑腻的肉汤,满满洒满了红油辣子。
放眼望去,守城将士每人俱是满满三大碗,各个吃得狼吞虎咽,痛快淋漓。而城头足足有十余口炖肉的大锅架在火上,后面还有火头军在奋力扇风,一时之间肉香四溢远飘数里。
西夏军远征边塞月余,顿顿干粮吃得脸都绿了,闻到这边味道,一片骂娘之声,相隔数里也能隐隐相闻。
开封府七个人,每人面前一碗。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个后生小子吃得十分欢畅过瘾。而包拯和公孙策两个文人,又都上了年纪,看着这般肥腻着实的炖肉,却委实是吃不动的。
一时之间,两人只挑了些炖烂的杂菜就着馒头,细嚼慢咽。
此时却有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伙头兵抱着一只不小的锅过来,“诸位大人们,需要添菜不?”
包拯缓缓摇头,“本府这些已然太多,无需添菜。”
那伙头兵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往下走,却被包拯唤住,“这位小哥,可否留步?”
“大人您叫俺?”
伙头兵颠颠过来,“有啥事儿您尽管吩咐,云校尉说了,您这里吩咐啥就让俺去置办。”
包拯温和道,“无需麻烦。本府只是想向小哥打听些事。”
“大人您说!”
那伙头兵将锅往地上一放。
“如今长定军,由谁领军?”
包拯问道。
“云校尉啊!自打上月月初西夏军突袭以后,就一直是云校尉带兵。”
伙头兵道。
“小哥可知这位云校尉出身何处?来长定军中有多久?”
“这个啊,云校尉哪里人小的可真不知道!来长定军中倒是有三年多了!”
“这云校尉,平日里在军中风评口碑如何?”
包拯如有所思问道。
“口……口碑?”
伙头兵听的糊涂。
公孙策一旁解释道:“就是云校尉平日里与将士们相处的可好?”
“哦!那当然啊!云校尉本事可大咧!小的是伙头军,不说别的,单说自从云校尉来了一年不到,光这伙食就一下全不同了。以前我们一到冬天就是日日腌菜和粟粥,每人还只能分一碗。云校尉来了以后,也不知他同卢大将军如何做的,伙头军日日炖大肉,一天都没断过,管够随便吃。”
“日日如此,并非只有战时?”
公孙策讶异道。
“日日如此!平日里是一日三顿,一顿大肉。战时是一日三顿,顿顿都是大肉和馒头。”
包拯和公孙策半晌不语,包拯缓缓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除了伙食,其他诸事如何?长定知县章大人和云校尉可相熟?”
“呦,那可是熟得很!章大人和云校尉关系好那是全军都知道的。而且小的听说,章大人是跟卢大将军相求,想要借用云校尉帮忙,于是云校尉常常晌午在北城营里练兵,过了晌午或者日落,就去南城县衙里,经常忙到午夜才回,每次回来都会来火厨里寻吃食,光小的就碰到好多回。”
“云校尉不是长定军的人?长定县衙有何事需要他帮忙?”
公孙策异道。
“这小曾经听衙里的差役大哥喝酒的时候说过,好像有什么路、什么路政的事……还有钱税的事。哎,这事大人们且去问章大人和云校尉就行,两位大人不比小的清楚明白?”
包拯听闻章逄居然会为了钱税路政等民生之事请云川帮忙,不由心中更是疑虑不定,但觉这长定城从官吏到百姓,从戍边将士到这位从未听闻的云校尉,处处看似平常,却又处处透着特异。
半晌,包拯有问道:“那云校尉同卢将军关系如何?”
“这……”年轻的伙头军搔了搔头,“小的就是个伙头兵,可不知道这些将军大人们的事儿!不过有次小的在后厨听秦将军他们说,卢大将军很器重云校尉,每有战事,都会问问云校尉有无应对之策。每次出战,也都把云校尉带在身边。云校尉脾气不太好,总有兄弟们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不过他人其实挺好的,跟对兄弟们都很仗义。谁家有点什么难处,都喜欢问他想办法。云校尉那脑袋灵光得紧,无论什么难事,眨个眼睛就能想出办法来。”
“哦?眨个眼睛就能想出办法来?”
公孙策微笑道,“小哥此言可是夸大了?”
年轻的伙头军涨的脸都红了,气呼呼道:“这有什么不信?小的家里就住城南十五里的草山村。去年夏天,村里唯一一口水井干了,眼见着地里的庄稼都要干死,村长来城里求章大人想办法。当时云校尉二话不说带着天工营的几个兄弟便去了,不过半个月功夫,就在村里地下召来了地水龙,那地水龙不仅给水井里注满了水,竟还能每日里自己浇田。”
“地水龙?能自己浇田?”
公孙策奇道,“这地水龙可是何物?”
“哎,这个小的可也说不清楚”,伙头军为难的挠了挠头,随即语气笃定地道,“但是村里的田现在都不用村人天天浇了,这可是千真万确,大人们若是不信,尽可去村里面瞧。”
“召来能自己浇田的地水龙?”
一直在旁边听着不曾开口的赵虎一脸羡慕之色,“大人,这云校尉不会还是个能通神的道士吧?”
正得此时,忽听数丈开外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笑斥道:“哈哈哈哈,别的还好说,通神这事末将可是真不会,包大人莫听这小子混说!”
开封诸人寻声望去,但见一名青袍银甲战将,腰佩金刀手提战盔一边大笑一边走到近前,朗声笑道:“不过是用陶土外嵌了石瓦烧成的管子接好,埋在地下,从地下暗河向田里引水罢了。”
她说着踹了那伙头军屁股一脚,“我说你们这都是哪里浑扯出来的,还召唤地水龙?要不要我给开个坛做个法,召唤个太上老君出来让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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