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改造小混混

刘絮从兜里摸出两个饼来，走到街角处塞进嘴里，这是他第一个月正正经经地拿工资，所以激动的不知道要买什么，一口气买了五个杂粮煎饼，连杯豆浆都忘了买，全部塞进了嘴里。

刘絮喉咙里全堵着杂粮煎饼，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才小心翼翼地朝邵家走去。

邵家这几年发展的家大业大，可谓是一脚踏上国家高速发展的几大产业，因此，在短短的十年里如日中天，现在商业圈里的人大多数倒不提南方邵家，一说起邵家倒是指b城邵家。

一说起邵家就不得不说起过去几年里不断衰落，不断被邵家打击的秦家。

这在b城几乎算是一个饭后谈资，所有商业圈的人都怀着好奇和八卦来秘密讨论着邵家如此快速又狠绝地吞掉秦家的原因。

不过，这和刘絮没有丝毫关系，他用力压下去喉咙里的杂粮煎饼，然后从邵家大门旁边的小门进去，不出意外地被王妈瞪了一眼，才溜着墙走进屋子里，他的老板邵风眠正在客厅弹钢琴，他坐姿挺拔，脸颊俊美，十年的商业生涯带给他的是难以望其项背的财富和周身淡漠的气势。

刘絮悄咪咪走进邵家，缩头缩脑先看了看自己的老板，然后，贼兮兮拿起放在角落里的扫帚装模样地扫起地来，邵风眠知道他在身后偷看并没有理会，只是闭上眼睛弹奏钢琴罢了。

刘絮装勤奋劳动一会之后就把下巴放在扫帚上看着自家老板弹钢琴，然后撇了撇嘴，自己老板自然在气质和帅气方面是一流的，但是弹琴这方面真的是一言难尽，特别是他来到邵家工一个月，他老板每日弹琴只弹那一首——人生的回转木马。这首曲子他在游乐园中听过，不但听过，他还曾经当过几天的临时游乐园钢琴师呢，就是那种当公主出来的时候，他就是坐在花车上负责陪衬的角色，后来他向其他人抱怨到，自己这等听一遍就会弹的天赋就不应当在这里工！

不料，在他多次抱怨之后，他居然真的被大大大大老板提拔到邵家做事，虽然只是一个打扫卫生的，那什么，古人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在邵家打工总有入大大大大老板眼里的机会！

这些想法在头脑中快速过了一遍之后，刘絮又重新开始听自己老板的弹琴来，不得不说，他皱了皱鼻子，自家老板弹琴技术是真的烂，中间磕绊不说，有的谱子他根本就没有弹，导致从他手下流出的曲子总是带有一种怪异和不完整的感觉。

刘絮深深吸了两口气说道：“老板，我来教你吧！”

邵风眠不动了，他甚至没有回头，但是刘絮仍然感受到一种杀意，就类似于他在网吧玩游戏时被人包围砍血的紧张感。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到：“我……是看季煦老师的视频学习的，这首曲子我很熟的……”

邵风眠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甚至出乎他意料地让出来一个位置。

刘絮心脏砰砰跳动，他抹了抹手心的汗坐在自家老板身旁，还没吹牛皮讨好他呢，就听到邵风眠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合奏。”

刘絮飞快地点了点头，然后脑子里迅速掠过自家老板弹奏的那些音符，颤巍巍地按下了第一个键。

轻松欢快又完整的曲子从两人手指下流泻到整个房间，邵风眠依然是面无表情，然而刘絮却是越来越惊讶，他弹着弹着发现，自家老板原来只弹半首，当有人和他一起合奏时，就会发现其实他弹的只是合奏中的单人曲谱。

刘絮战战兢兢和自家大大大大老板合奏完毕之后，就敏锐感觉到自己老板心情好像更加不好了，他小心翼翼地问到：“老板，我还能合奏其他曲子的，季煦老师的大部分曲子我都会！”

邵风眠手指动了动，张了张嘴说道：“去做事吧。”

刘絮虽然不甘心，但是老板发话了，他只好站起身来又拿起角落里的扫帚开始装模样清扫起来。

邵风眠手指抚摸在黑白琴键上没有动，鸦羽般的眼睫在苍白的脸颊上投影出一小片阴影，使他整个人笼罩在阴郁孤寂之中，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拿起花店方才送的花束去了城南。

城南的墓地价格不菲，墓地上的人名都是在b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邵风眠爬到半山腰上走到一块四方墓碑前，把百合放在墓碑前，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几包草莓糖和果冻放在花前面，黑色的肃穆的墓碑前缀了几小片粉红，看起来很活泼。

邵风眠坐在地上，最近正直除夕，墓园里还残留着一股鞭炮的残留味道，邵风眠伸手把石砖缝里的杂草揪了出来，然后叹息一声：“你在怪我。”

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远处的炮仗声音一声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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