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最后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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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然是不喝酒的意思了。马家豪的脸色变了，阴沉沉地看了一眼那些没眼色的起哄者，半晌才道：“苏美女这是不给我面子，记恨我，是吧？那林美女，你呢？”

马家豪仗着自己是红三代，从来说一不二，也心狠手辣。大家谁也不做声，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这饭吃得没劲，又是坑啊，马家豪的家世摆在那里不敢得罪，这两个女孩子也不容小觑，苏清浅打了苏老师还能毫发未损继续上学，不用想就知道是有靠山的。林依依是市长千金，两方谁也得罪不起啊，只能装死自求多福了。

林依依笑得乖巧，道：“马同学太客气了，我跟浅浅一样，从没记过什么仇，自然无需什么道歉了。就这样大家随意聊聊不是很好嘛，还要多谢马同学给的机会呢。”

哪知马家豪根本不买账，道：“我就问这杯酒你俩喝不喝？”这是现了本性了。他的几个跟班也跟着起哄。

苏清浅面无表情道：“不好意思啊，我不会喝酒。”

“那就给我灌进去！”马家豪怒了。

几个同学面面相觑，接下来苦口婆心的劝阻，劝马家豪息怒的，劝苏清浅和林依依不要跟马家豪作对的，马家豪出言不逊，不依不饶，非得让灌酒。有一个叫温斐的女同学，乘着大家混乱拉了苏清浅和林依依出来，三人进了旁边的包间，还听到马家豪愠怒的声音。

她俩和温斐没什么交情。谢过了温斐，苏清浅和林依依就要离开，温斐劝她们先坐会儿，等马家豪离开了再出去，免得再生是非。苏清浅听她说得有理，拉着林依依坐下，温斐叫了饮料，几个人随意的攀谈起来。

“云城之夜”的酒吧区，云姐一个人自斟自饮已经喝了不少，鉴于她平日的冷淡高傲，很多人只能冷眼看着，员工们不敢过去劝，客人们也不敢过去随意搭讪。

老板沈自殊过来的时候云姐已经喝得双眼迷离，双颊粉红如两朵飞霞，别有韵味。她本来生的美，平日里拒人千里的冰冷让人生畏，忽视了她的美。但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冰冷被加热被蒸发了，只余了动人心魄的美，妩媚，妖艳。

看沈自殊过来，道：“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沈自殊静静的看着她，道：“你约我过来是看你喝酒？”

云姐笑了，给他倒了酒，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喝酒吗？那时候我刚被送来，你不愿意收留我，说我做不来酒吧的事，我发狠喝了整整一瓶白酒，也没醉。”

沈自殊不说话，轻啜了一口酒。

“你自然是忘了，可我记得清清楚楚。七年了，每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人生又有几个七年。”云姐轻轻的叹息。

“我说过，你随时都可以走。”沈自殊淡淡的道。

“是啊，我记得，从你留我第一天上班就说得很明确，是我一直舍不得走，这里就像我的家。”又灌了一大口酒，云姐道：“其实只是像家，但不是家。所以，总归是要走的。”

仿佛有所预料，沈自殊道：“决定了？”

“你会挽留我吗？”云姐淡笑着问。

“不会。”沈自殊眼皮也没抬，“什么时候走？”

“呵，预料之中的答案。也许明天，也许明年吧。”云姐也淡淡的道。

沈自殊也没追问，道：“好。”

两人不再多说话，只是平静的喝酒，好像他们一直以来不曾交谈一样。

夜已经深了，云姐仿佛醉了，道：“你告诉我，你有没有……”

“没有！”沈自殊看着她，又仿佛透过她看着她身后无尽的虚无。

“整整七年了，你什么都不曾问过，我以后的去处也不问吗？”云姐道。反正是趁着酒意，虽然他们俩彼此都明白她不可能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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