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事了拂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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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一一当然不敢套对方的话。虽然，很想，但是，不敢。

所以，她瞪了对方一眼，便蒙头睡觉。

如今的她，已经知道如何当一个好宠物。

不过，苏婧却有了跟她聊天的兴致。她将颜一一抱起，放在膝上，开始讲述自己来这个世界的得意史：原来，在原著里，女主确实是不会武功的。但，并不是不会，而是没有察觉。

在原著里，女主和她的伙计也是这么勤劳，也有这样好的手法和速度，但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但苏婧不一样。她是什么人？那是天才啊！尤其对于武侠，她是涉猎很深的，什么武侠小说武侠电影武侠电视武侠网剧她都看过，所以很懂得一些道理，什么“无招胜有招”、什么“剑心”、什么“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样的口号，信口就来，也深以为然。

所以，穿到这个世界，当知道女主和她手底的伙计有如此本事后，立马产生联想，最后大发奇想，决定和伙计琢磨一下杀人绑人的事。

刚开始他们拿动物做实验，后来拿附近的山贼强盗做实验，都赢了。最后他们甚至为了验证自己的功夫，跑去挑了一个土匪窝，杀了一窝土匪后居然全身而退！于是，他们这才敢确定：原来，自己真的有一身本事！

当然，这些本事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他们日夜苦练得来的。

这鱼面馆，就是见证：鱼面里为什么没有一根刺？被苏婧挑出来了！她能用一根绣花针把鱼里的鱼刺全挑出来，一根不剩，还能保持鱼的原貌，这样的功夫，十几年如一日练下来，不管是眼力还是手法，都已经是当今武林第一。而为了能让更多排队的人吃上自家的鱼面，她都是几口锅一起上，粗面细面韭叶面，清汤红汤秘制汤，每个客人的口味都不一样，她都要清楚记着，长期这样锻炼下来，不止手底功夫能做到丝毫不错，就连记忆力都得到了锻炼。

而那伙计，也没闲着。

女主每日只卖一顿鱼面，并不是为偷懒，而是另有事做。

原来，女主那么高的厨艺，当然不止会做鱼面。但是女主的母亲为了怕她泄露自家的手艺，只允许她在这穷乡僻壤来卖面，其他生意一概不许做，唯恐做出了名头被人盯上。

而她母亲生前的毕生愿望，便是将全国各地的经典美味都做到顶尖，然后准备一桌盛宴，将天南地北的经典菜式全部呈现其中。也就是类似于满汉全席吧，只是那时候还没有满汉全席的称呼。

女主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一天也没闲着。每天除了卖面营生，便是练习怎么做那些经典菜式。而这面馆所赚的银子，都被买了食材。

这些食材做成美食后，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女主并没有拿出去卖，而是赠给了附近的乞丐。在原著里也有这样的情节，男主见女主每日做了饭菜给乞丐们吃，将其视为善良仙女，倾慕之心更甚。包括看书的读者，看到这一段，也只觉得女主善良。

但，却原来这善良归善良，背后却还是另有文章。女主也是聪明的，虽然母亲到死也没告诉她她们的身份、以及为什么要流浪，但是却一再强调不能显露厨艺让人给认出来。所以，她一直遵从母亲的遗嘱，只开了个面馆，而且不把生意做大。她相信，这江湖，有头有脸的人都很忙，谁也不会注意穷乡僻壤里的一个小小面馆。就算面的味道再好，也终究只是一碗面而已，不会被传得神化。

可那些经典菜式不能不练，一来是为母亲的遗愿，二来是她自己也确实喜欢做菜。所以便把开面馆赚来的银子全买了食材练习。但做出来的东西总要有人吃，扔了不止可惜，也会让人怀疑——哪有人天天扔那么多吃的？

所以，她便和伙计天天把那些菜偷偷给附近的乞丐们吃。这样，就算有一天给人撞见了，也只会觉得这姑娘心善，不会有其他。

至于这些食物的绝佳美味，除了那些乞丐，不会有人知道。毕竟，没有人会去跟乞丐抢吃的。而乞丐们就算把食物的味道夸赞得再好，别人要只会一笑置之：你丫一天天挨饿的乞丐，能吃一顿就不错了，能不觉得味道好么？任何人饿成那样，都会觉得面前的食物美味至极吧，不管面前摆的是什么。

时间长了，就连乞丐们自己也被洗脑了：嗯，不是恩人做的食物好吃，是我们太饿。

就这样，女主竟一路练习一路隐瞒了下来。

唯一的困境，就是经济上捉襟见肘的问题。

因为不肯提价，这面馆虽然生意好赚得多，却也有限，负担不起每日里做各式山珍海味的开销。而女主为顶级厨娘，自然知道食材优劣的差别，所以从来都只要最好的食材。这样一来，银子就不够了。于是，忠心的伙计每日就会去山上打猎，打来各种野味，有的给女主拿去做了菜，有的剥皮抽筋拿去卖了换银子，买了所需食材回来给女主做菜。

可以说，这些年，伙计对女主而言，早已不是下人，而是一家人。甚至，这些年他赚的钱，丝毫不比女主少。

这也是他身上丝毫没有伙计气的原因。

好吧，人家自己也根本没把自己当下人——只除了在女主面前。

小说里，把伙计对女主的死心塌地解读为仰慕女主的善良。

而如今看来，似乎还有更多的涵义——有仰慕，也有同甘共苦的亲情。不管怎样，他们不止是简单的老板和伙计，而是彼此参与了对方的生命，并且，一起偷偷摸摸做了避过世人耳目的事，一做，就是十几年！这样的感情，其实是最纯粹，也最坚不可摧的。

“以前，在二十一世纪，我们都听过一句问话，‘你看过早晨四点钟的太阳么’？似乎起那么早是十分了不得的事。其实，这个原主，远远比那还要勤奋呢。尤其，在这个大家都习惯了日落而息的古代，她每天都练习刀功厨艺到深夜，真正是争分夺秒、惜时如金。这样的人，成为世间厨艺最好的人，也在情理之中吧。”

苏婧难得叹息，“听说，一个人只要在一个专业投入10000小时，就会成为这个专业最顶端的人物。你是高考状元，也能深深理解吧？”

“并不能。”

颜一一听困了，打了个哈欠，“我基本很少做业，上课听课也是看心情。”

其实高考状元什么的，主要看智商。

“……”苏婧满满的感慨瞬间石化，她很想掐死这个高考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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